挂断电话后林昭回到客厅,走到傅今洲身后站定,弯腰跟他汇报了下刚才周姨的那通来电内容。
傅今洲俊逸的眉宇紧蹙了一瞬,但很快敛去,沉声道:“知道了。”
傅星光眼睫下垂,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温水,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依旧给人一副温温婉婉无害模样。
过了几秒后,她放下水杯,抬眸近乎贪婪地看向眼前她爱慕多年却始终爱而不得的男人,连声音都染上了丝激动。
“今洲,你会来我家,我真的很高兴。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等下我们一起吃晚餐好不好?”
她已经记不清在傅今洲这里碰过多少壁了,尤其是桑蓝坠海后,他整个人就变得格外阴鸷,对她的厌恶感也与日俱增,直到现在发展到跟她彻底断绝了兄妹关系。
其实她一点都不在乎傅今洲的妹妹的身份,甚至有些庆幸他跟自己断绝关系。
天知道她心心念念地盼了多久才能光明正大地叫他的名字,而不是违心叫他所谓的兄长,这样的转变简直不要太好了。
女人毫无边界感的称呼,让傅今洲眼中滑过浓浓的厌恶感,语气愈发地森寒:“这两个字不是你该叫的,沈小姐还请自重。”
傅星光脸色倏地变得很难堪,不待她替自己挽尊,就听到男人冷厉的声音再度响起。
“今天有人驾车想撞向桑蓝,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傅今洲之所以这么问,是打算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这也是宋屿答应配合他的计划时,提出的唯一一个请求。
“有人想伤害桑蓝?!”傅星光面露惊恐,演的非常走心,“怎么会这样,那、那报警了没,警察有没有抓到肇事者?!”
她表面惊恐,内心实则怒火滔天。
贺石金那个蠢货,连开车撞个人都做不好,现在还得她来替他善后。真是跟他爸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傅今洲凤眸微眯,耐心逐渐流逝:“我再问你一遍,这件事,你究竟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傅星光似乎被吓坏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委屈模样,“是不是桑蓝在背后说了我什——啊!”
傅星光装可怜的话还没说完,水杯猛地砸向墙面发出的巨大碎裂声,吓得她惊叫一声捂住了耳朵。
傅今洲倏地起身朝她跟前走去,伸手钳住她的下颌骨,逼迫她仰头看着自己。
“既然你不要这个机会,那以后也别想再有了。”
傅今洲手上使了力,心里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起了杀心,而这个女人还是他曾经真心当做家人的人,这样的认知更让他觉得讽刺。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在我背后耍小聪明,更别碰我的女人。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男人的警告让傅星光遍体身寒,宛如被毒蛇缠身一般,连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努力压制住身体对恐惧的反应和下颌骨处的汹涌痛觉,可怜兮兮地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好不好……”
见傅今洲不为所动,傅星光只得继续哆嗦着开口,试图转移矛盾。
“还有,你说桑蓝是你的女人,可她跟那个叫鸦隐的男人在国外一起生活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更足以忘掉一个男人,再爱上另一个男人。你真的能确保她心里还有你吗?”
傅今洲一直试图逃避的话题,就这样被傅星光血淋淋地摊开在眼前。
他狭长惑人的凤眸中瞬间迸发出凛冽寒意,手上的力道愈发的重了起来,咬牙道:“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自作聪明地揣摩分析!”
傅星光挣不脱逃不开,整个人哭得有些不能自已,却丝毫激不起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半点心软怜悯。
有眼泪滴到手指上,傅今洲拧眉,无比嫌恶地将傅星光的下巴一把甩开,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既然你嘴这么硬,就最好祈祷贺石金跟你一样。”
傅星光闻言,身体瞬间僵硬起来,满目惊恐地看着眼前矜贵狠戾的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男人冷漠决绝的背影,以及门被人从外落锁的声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