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周五,桑蓝在鸦隐跟亨利教授的接送下抵达了机场。
“等我这边的实验项目告一段落了,就去上城找你。”鸦隐开口道。
他也是昨天晚上接到桑蓝的电话,才知道她已经决定回上城完成亨利教授替她接下来的一个工作。
虽然当时他极力反对了她的这个决定,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只能妥协。
桑蓝笑着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打趣道:“你还是安心搞你的研究吧,说不定我这边会结束得更快呢?”
鸦隐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内心的担忧并没有随着桑蓝轻快的语气而消散。
但他也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是徒然,只希望她能顺利地结束在上城的工作,然后早点回来。
“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记得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差点失去重要的人的体验有过一次就好,他不希望她再遭遇任何不测。
“知道啦。”桑蓝语气故作轻快道,“我走了,下个月再见!”
桑蓝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后,亨利教授拍了拍鸦隐的肩膀:“不用担心,她可以的。”
鸦隐没有说话,过了几秒后才收回视线,淡声道:“走吧,我先送您回家。”
然而刚转过身,鸦隐没想到会看到傅今洲跟一个男人朝安检口的方向走来。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意外,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继续朝这边走了过来。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傅今洲情绪不明地开口,“来机场送人?”
陆樾也打量了下眼前这个会被傅今洲主动搭讪的男人,突然想起来就是昨晚那个坐在车里的男人。
“今洲,你朋友?”
“不是。”傅今洲漠声道,“不过三年前,聘请他去上城替我母亲看过病。”
能替傅夫人看病的医生绝非普通人,陆樾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两眼。
“傅先生是要回国了?”突然,鸦隐开口问道。
这个时间段只有一趟航班直飞z国上城,如果傅今洲是要回国,那势必会跟桑蓝搭乘同一班航班。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这时,机场广播响起,里面的提示正是与直飞z国上城的旅客有关的。
陆樾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开口道:“今洲,我们该走了。”
傅今洲朝鸦隐敷衍地点了下头,而后越过他朝安检通道走去。
傅今洲刚走,鸦隐就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桑蓝的电话,但那端却一直没人接听。
没办法,他只好给她编辑了条信息发过去,希望她能及时看到。
因为连续失眠好些天的缘故,桑蓝登机后就找空姐要了条毛毯,吞下两颗褪黑素后戴上眼罩休息了。
决定回上城的那晚,她去造型工作室重新做了个造型,将一头黑发漂成了张扬到极致的白发,所以头等舱的乘客在路过她的座椅时,都以为是偶遇到了哪位明星。
就连陆樾路过她身旁时,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斜后方那个戴眼罩在休息的女人,以我的经验来看绝对是个尤物!”两人落座后,陆樾对身侧的傅今洲说道。“就是不知道眼睛长得怎么样。”
傅今洲头也没回地漠声怼道:“万一她瞎呢。”
陆樾:“……”
见傅今洲的交谈兴致不高,陆樾言归正传道:“那个,你怎么突然想明白要回国了?”
前两天无论他如何软硬兼施都没有说动傅今洲回国,却没想到昨晚他接了个电话后,就突然决定回国了。
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简直比他陆大少亲自来接的面子还要大。
傅今洲神色突然变得凛然起来,过了片刻后,幽声道:“贺石金出现了。”
“贺石金?”陆樾想起来这人是谁后,原本玩笑纨绔的神情瞬间敛去,嫌恶道,“贺伟那赌鬼儿子?他连他父亲的葬礼都没出席,时隔三年后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这也是傅今洲疑惑的点。
当年法医对贺伟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发现他并非酒驾,也不是因为其他疾病的突发导致了坠海。
而且从监控上来看,车子一开始是好好地行驶在高架桥上的。可驶上桥中段后,贺伟突然朝右打了方向盘,并且一直加速地朝护栏撞去,直至车子坠海。
而事后,贺伟的独子贺石金更是连面都没露,就从上城突然消失了。
想起桑蓝曾经对他说过的坠海的那个梦,傅今洲的心脏再度传来撕裂般的痛。
那一刻的她该是多么的害怕跟绝望……他无法释怀,更无法原谅自己。
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后,傅今洲冷声道:“等找到他,就知道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