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洲,走吧。”
陆樾见傅今洲一直看着前方出神,忍不住开口叫了他一声。
他不过就去安排个代驾的间隙,没想到傅今洲就直接驱车离开了。万幸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还真收不了场了。
傅今洲唇线紧绷,俊逸的眉宇紧蹙,视线一直注视着鸦隐的车子离开的方向。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脑海里才会跃出那些荒谬不已的猜忌……
“今洲?”
陆樾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傅今洲这才敛去思绪,转身一言未发地拉开车门上了车。
而另一边。
车子驶出后不久,桑蓝就倏地起身,连大衣掉在脚下也顾不上去捡。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在f国了?”桑蓝心情复杂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傅今洲的突然出现如陨石坠入湖心,彻底搅乱了她的平静,更是勾起了她一直强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怨恨。
三年了,她已经做好这辈子都不会再跟过去那些人相见的准备,没想到她最不想见的那一个却偏偏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
腿上的温热离开,让鸦隐竟生出些许不舍。
他并非一个贪恋温暖的人,如果贪恋,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可能在医学界获得这般耀眼的成就。
可眼下,他心境的变化又是那样的真实,这让他感到不解。
抚了下西装裤上的细微皱褶后,鸦隐沉声解释:“我去酒吧二楼找你时,遇见的他。”
鸦隐的回答让桑蓝躁动不已的心突然静了下来,嘲讽道:“也是,堂堂傅氏集团的掌权者,不过是出国度个假、找找消遣,我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顿了顿后,鸦隐实话实说道。
虽然他跟傅今洲的气场不合,但也没有到非要抹黑他的地步。
桑蓝漂亮的狐狸眼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厌恶感,言辞犀利道:“只是状态不好又不是快要死了。如果哪天你得知傅今洲快要死了的消息,记得要第一个告诉我,我一定会开香槟好好庆祝一番。”
曾经她对他的爱有多真,那么现在对他的恨就有多深。
她永远不会忘记坠入深海时的恐惧与绝望,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伤害过她的人。
鸦隐静静地注视了她片刻,而后倾身将掉下地上的大衣捡了起来替她盖上,轻声道:“先睡一下吧,到了我叫你。”
接下来的两天,桑蓝一直宅在家没有出过门。
傅今洲的出现对她来说无疑是场海啸。是灾难。因为那晚之后,她的失眠症又复发了。
一闭上眼,她的脑海里全是过往不被信任和折磨的一幕幕。而吞下安眠药后短暂睡着的时间里,她梦境里则是无限循环的沉海。
只是跟现实有出入的是,在梦里并没有谁来救她,只有她一个人在幽深冰冷的海中凄惨死去。
突然,手机的闹钟响起。
桑蓝扔掉手中的游戏柄后,心烦地起身出了游戏房,脚步有些虚浮无力地走到冰箱前,拿出冰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将鸦隐给她准备的药丸吞下。
这是阻断遗传性精神病的药,她就算状态再如何差,也不会让自己忘掉吃药。
正当她吃完药后准备继续回游戏房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桑蓝走到可视门铃前看了眼,没想到来人居然是亨利教授。
门刚开启,亨利教授就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用越发熟练的中文跟她交流。
“桑,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难道你都没有睡觉吗?”
亨利教授对她来说亦师亦友,桑蓝很感谢她将自己从自暴自弃中拯救。
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sang”跟现在还当设计师的自己。
所以让自己的老师看到自己这副糟糕的模样,她其实感到有些惭愧……
“最近有些忙,所以没有休息好。”
桑蓝带着亨利教授在沙发上落座,又给他端来一杯咖啡,然后在一旁的沙发上落座。
“可你月初不就已经完成春夏系列的礼服设计了吗?”亨利教授追问道。
他知道桑蓝从医院醒来后,就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尤其是反射在了睡眠这块。
但后来在鸦隐的帮助下稳定了很多,该不会现在又复发了吧。
“我……”桑蓝思绪飞速运转,一本正经地胡诌道,“我最近接了个私活,报酬优渥,所以熬了两个通宵!”
这个说法倒没有让亨利教授继续怀疑下去,因为他是见过沉浸式工作时桑蓝的状态有多拼。这也正是他非常欣赏她的一点。
“那正好,我也替你接了个私活。”
亨利教授笑着说出他今天登门的目的,“我有一个制片人朋友,他想让我推荐优秀的设计师替他们剧组的主演设计服饰,我已经力推你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