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桑蓝拧着裙摆出了电梯,一眼就看到傅今洲新换的一辆死贵的车。
男人身姿欣长,正穿着一身深色暗纹的高定西服,姿态慵懒而矜贵地倚靠着车门处抽烟。
那副勾人的纨绔样,如果他不是狗男主的话,桑蓝真想努力搞钱包养他,让他体会一把吃软饭的快乐。
傅今洲见她走过来,将指间的烟摁熄在手上拿着的一个精巧的小烟灰缸里。
待跟前的女人走近了,他挑眉道:“穿得这么严实,你是打算去过冬?”
桑蓝扯出一个灿烂的假笑,开口道:“这都多亏了傅先生,让我体验了一次穿高领礼服的快乐。”
唇上的伤她还可以用遮瑕跟口红遮一遮,但脖子上的咬痕她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别说盖遮瑕,她连抬手碰一下都能痛到皱眉和骂人。
傅今洲将手臂随意地搭在车门上缘,顺势接道:“这么快乐,下次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再送你几次。”
桑蓝:……哥屋恩!
很快,车子在一家私密性极好的西餐厅前停下。
桑蓝刚准备下车,就看到傅今洲的手机震动起来。
身侧男人情绪不明地看了一眼后,按下了接听,启唇道:“到了。”
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
桑蓝挽着傅今洲的手臂朝餐厅内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总感觉傅今洲今晚的心情有些凝重。
但她不敢探究太多,免得又被那人阴阳怪气地嘲讽。
反正她只需要扮演好给身旁这人挡桃花的挡箭牌就好,别的事都不是她该去操心的。
很快,侍者将两人带到包厢门口。
“傅先生,就是这间包厢了。”
傅今洲淡漠地“嗯”了声后,垂眸推开门,带着桑蓝朝里走去。
绕过包厢入口处的摆饰,桑蓝满心好奇地想知道能让傅今洲亲自登场演戏的女人是谁。
然而等她真的看清坐在桌前的女人是谁后,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想临阵脱逃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为什么包厢里的女人会是傅星光啊?!
傅星光显然也没有想到桑蓝会出现在这里。
她哭过,眼睛又红又肿,看上去非常的惹人怜爱。现在看到桑蓝挽住傅今洲走进来,她的表情有种难堪的扭曲感。
对视上那样的视线,桑蓝下意识地想将挽住傅今洲的手抽离。
却不料她刚抽离,那人便无缝衔接地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走到餐桌前落座。
“桑蓝,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傅星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
“我——”
“是我带她来的。”
虽然话被傅今洲截断,但桑蓝却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面对这样的场景。这种古怪的氛围,妥妥的就是修罗场啊!
见傅星光咬着唇、眼眶通红地看着自己,傅今洲神色如常地淡声问道:“去见过安医生了?”
安医生?
难道傅星光生病了吗?
桑蓝拿过桌上的水杯安静地喝着水,顺便听着那两人的对话,试图从中分析出她今晚所处在一个什么情景设定中。
男人的话,将傅星光彻底拉回到现实之中,连半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她。
“哥哥……”
傅星光话还没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那种没有哭声,只有晶莹的泪珠滑落的样子,真的谁看谁心疼。
傅今洲原本想拿纸巾替傅星光擦泪,但想到现实情况后,他的手一顿,偏过头看向身旁的女人。
桑蓝接触到他的视线,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拿过一旁的纸巾后放到他手中,用眼神示意他别怂。
傅今洲:“……”
男人凤眸一眯,桑蓝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她赶忙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傅星光,不太擅长地安慰道。
“那个,星光你也别太伤心了,有傅先生在,他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生病不可怕,讳疾忌医才可怕,你说对吧?”
桑蓝安慰的话落到傅星光的耳中,就像是嘲讽,是挑衅,更是一种背叛。
她死死地攥紧桑蓝递给她的纸巾,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你说不喜欢哥哥的,是你说我跟他才是一对的。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