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儿也是没有矫情,直接就是俯身去搀扶他。
当两人距离极近之时,李凝儿身上的那股幽香,自然而然的侵入了李不器的鼻腔。
同时,李凝儿那一对被宫裙包裹的双峰,也是几乎顶在李不器的脸上!
更是从衣领的缝隙间,露出了一抹旖旎的雪白!
有那么一瞬间,李不器还真是生出了个冲动的想法:我就从了这个蛇蝎美人又如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不亏!
扶着他靠在软垫之上,李凝儿赶紧起身,恢复了端庄的姿态,但脸上却是现出了几分红晕。
并不明显,娇娇羞羞,浑然天成。
李不器说道:“我是光明正大的前往湖州的,有心人谁会不知道?
不是殿下没有想到万玄辰会顺势而为。
而是,这个局中的三个关键人物,不论最后是谁死了,对于殿下,或者说对于隆德圣皇来说,都是开心的。
死一个,高兴。
死两个,非常高兴。
死三个,摆宴庆贺!”
李凝儿一脸不懂的样子,“三个关键人物?哪三个?什么高兴,什么摆宴庆贺,你到底什么意思?”
“自然是我、滕王、以及兆星主教。”
李凝儿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明显的怒意,她现在也确实应该表现出来了。
所谓情绪的递进,演技的升华!
“我说过,我不想你死的!滕王更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弟弟,我的亲叔叔……”
李不器抬手打断了她,淡淡道:“让我猜猜,曾平章和曾震父子,是受了你的安排吧?
殿下不用急着否认,我知道这件事是查不到任何证据的,而且他们也不重要,就揭过不说了。
在凌烟泽畔,我曾对人说过,这是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猎人又抓黄雀的故事。
我是蝉,滕王是螳螂,黄雀是兆星主教。
但猎人就多了,万玄辰、青山观主、院长梁霄都是。
甚至连开阳真人和寒山宗的掌门韩无忌,应该都是默认此事的。
万玄辰以我和滕王会在凌烟泽畔发生大战为饵,钓来了兆星主教。
其实他心中的理想目标是恒月主教,但来的是兆星,也是可以接受。
可笑的是,光明神国还傻傻的赠送了一位圣子过来。”
话及此处,李不器抬起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凝儿,继续道:
“冰雪聪明的六公主殿下,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仅凭我这个转世的冥王,就能让一位光明神国的大主教以身涉险吧?要是如此,那大主教也太不值钱了。
毕竟,只要灭了大乾,荡平了幽家和泰一书院,我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兆星主教此次潜入大乾,其实一直都是带着两个任务。
杀我,与策反滕王!
若是没有猎人们的存在,兆星主教真的会成功的。
杀了我后,即便无法成功策反滕王,也是能将重伤的滕王,给抓到光明神国去。
滕王可是你们李氏皇族的正统,一旦投敌,会对李氏皇族的声威多大的损害,又会助长多少光明神国的声威,不用我多说吧?
此消彼长之间,大乾可以说是不战自亡。”
此时,李凝儿眼神已经变得阴冷,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不器依然是微笑着,“那个时候,我确实认为这就是全部的真相。
但我错了,万万没有想到,在猎人的后面,竟还藏着一位捕蝉人!
六公主殿下,说吧。
你费劲千方百计的把我抓在鼓掌之中,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随着话音渐落,李凝儿缓缓地坐在了床榻边缘,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此刻,她看向李不器的眼神很复杂。
有欣赏,也有忌妒;
有愤恨,也有爱慕;
但更多的却是忌惮!
她已经隐藏的够深了,为何这小子一醒来就看穿了?
李凝儿沉默着,李不器也不催促她回答。
毕竟,他已经摊牌了,就看她如何做了。
诚然,李不器在如此情况下这么做,绝对算是兵行险招。
李凝儿一旦确认李不器根本不会受她掌控,不是没有“一不做,二不休”杀人了事的可能。
但李不器不怕,他就是要赌!
赌赢了,以后还不知道是谁掌控谁呢!
你李凝儿既然想拿小皮鞭抽我,我李不器还想给你戴手铐呢!
突然,李凝儿抬起了微垂的头,金步摇一阵乱颤……
她瞪着大眼睛看向李不器,喃喃的说道:“对于亲身经历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险恶的局。
但对于后世来说,这就是一个故事、一个传说。
既然是传说故事,就肯定有不同的版本流传。
你刚刚讲了你的版本,我能讲讲我的版本吗?”
说话间,她的眼中充盈起了某种晶莹的光泽。
那是无比真诚,还有些哀求的泪光。
但李不器却只是收起了微笑,淡淡说道:“既然闲来无事,殿下就说说,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