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李不器特意没有讲这部分,不是因为那些邪修功法太过邪恶。
而是因为如果被有心人刻意传扬出去,很可能会对道宗,或者说现在的‘天一道’,造成不好的影响。
不过,既然有学生问了,他也只能回答:
“《南溟苍玄经》中有记:攫炼生精,以补姿仪。
这说的是:以诸多生灵为原材,攫取、炼化生命精华,可以滋补自身的仪容姿态。
可引申为,炼化同族之精血为丹药,服之可补足自身,这便是一种修行方式。
血魔教的功法,最早便是脱胎于此。
至于其他的,不在这里赘述,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借你一本书,你拿回去慢慢看。”
沁伊郡主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谢谢李师叔指点。”
这会,严海平终于是想到了该如何反击李不器,立刻说道:
“我的正道就是行正、言正、以证心正。倒是李师长你,行不正、言不正,所以我认为你心不正!
还有,敢问李师长,你觉得书院的人间正道是什么呢?或者说,你心中的正道,又是什么呢?”
这时,幽瑾安来到了李不器身边,说道:
“你烦不烦啊?!
你那行正,言正、心正也能算是人间正道?你傻子吧?那顶多能算是严于律己。
不明白人间正道是什么,就自己去想,而且这事就得你自己想,因为那是你自己要走的道。
要是实在太蠢,想不明白,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万事求个顺心意!”
幽瑾安的这番话,在李不器看来其实没错。
道藏三千,大道又何止三千?
刘仞的武道求直。
李不器的道则是“求存”,若是没有生存压力了,他便要去看风景。
当然,看风景并不是简单的旅行观光。
而是“身行高处,神至远方”,可以看作是不停的自我突破。
而幽瑾安的道,从她那娇纵跋扈的性子,就能看的出来,当真是在求个万事顺心意!
这便是人与人不同,修行的道自然不同,这事确实没人能教。
幽瑾安轻声对李不器说道:“这个严海平,从小就被靖国公悉心培养,期望甚高。
但在去年书院的招考中,却只有刻阵考试,名列了前三甲,他肯定是觉得那次被你抢了风头,所以才会在此间如此的刁难你,我看他就是欠打!”
李不器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了那日放榜之时的一些情形。
严海平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幽家的疯丫头,
你说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万事求个顺心意,难道是像你一样,
一言不合,就让你那傻子师兄,去杀死了卫国公的世子,卫舜?”
幽瑾安柳眉倒竖,当即怒道:“那卫舜当着李凝儿的面,说李不器是冥王转世,根本就是存了栽赃嫁祸杀人的心思,他难道不该死吗?
严海平,我告诉你,再敢对我出言不逊,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别忘了,你可连个世子都不是!”
“哎呦喂!我好怕啊!大家听听,幽家的瑾安大小姐,要在书院里杀人了!
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立刻跪地求饶?”
严海平有恃无恐,更是作出一副滑稽的姿态,挑衅起来了。
“严海平!你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师兄,给我揍他!”
幽瑾安当即就爆发了!
不过,以这小丫头的性子,没有亲自动手,祭出那柄青玉小剑,一剑刺死严海平,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应着她的话音,那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青年,便径直走向了严海平。
那青年没有任何的气势可言,但他每落下一步,严海平的心便是一颤,仿佛是死神在逼近一般。
严海平当即就害怕了,因为他知道这个青年是何许人也有。
而且,他刚刚还说人家是傻子来着。
“我…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泰一书院,你敢动我?院长大人一定会镇杀你……”
但那青年根本就不理会这种威胁之语,就是目不斜视朝着他迈着步子。
便在这时,一个魁梧的身影,挡在严海平之前,正是问清。
青年并没有因为问清的出现,而放缓脚步。
他只是看了一眼问清,眼神很平静,其中没有不屑,更没有蔑视,什么情感都没有。
在他看来,问清就是空气,完全可以忽略。
问清之所以会站出来,其实也不是因为他与严海平交情好。
而是因为严海平的爷爷,靖国公,是他大伯问成计的坚定支持者。
但问清十分清楚,他不是那青年的对手。
甚至,圣都中的年轻一辈,几乎没人是青年的对手!
“小阎王”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就得来的。
眼看事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