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清迫不及待地将丹药送入口中。
‘咕嘟！’
咽下去了。
然后，她抬手揭开了覆在眼上的白丝巾。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帝烨凌行至她面前站定，漆黑深黯的眸子，目光深深地注视身前女人那一双空洞洞的眼睛。
“如何？”他问道。
“奇怪。”
慕容九清揉了揉眼睛，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怎么还是看不见？”
帝烨凌道：“或许，是丹药的效力还未发挥作用。”
“不可能。”慕容九清道，“以前我服万年神果时，立刻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可这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帝烨凌轻拂衣袖，气质清冷地在圆桌前入座，淡定沏茶。
“那就再等等。”
慕容九清只好耐着性子等，可心里总觉得有些莫名地焦躁。
一刻钟过去了。
又一刻钟过去了。
房间里，静谧到了极点，慕容九清几乎能清晰听到她自己那愈发不安的心跳声。
渐渐的，她无法再淡定了。
“糟了，可能我真的要看不见了。”
就连冷静的帝烨凌，此刻也是眸色微沉。
不应该。
按道理，到了这个时间，药效应该已经发挥了才是。
慕容九清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炼药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
“师父，你确定炼药时的操作都没问题吗？”
闻言，帝烨凌气息微微一冷，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星。
他隐隐有些不悦地道：“你既信不过本尊，就当本尊自讨没趣，日后，也莫想再让本尊帮忙。”
察觉到帝烨凌有些生气，慕容九清苦巴巴地道：“师父，徒儿不是那个意思，徒儿只是……”
只是太着急了！
见到她那心烦意乱的小模样，帝烨凌倒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没什么好怕的。”他冷冷地道，“眼睛没了，还可修心眼。”
“心眼？”
“不错，譬如曾经修行界名人唐陌，生来便双眼尽失，反凭心眼窥见剑之真意，终成一代剑皇，仙去后也能留一世美名，供后世之人尊崇膜拜。”
慕容九清都快郁闷死了，哪里还能听的进这些话。
“拉倒吧，唐陌是唐陌，我是我。”她气闷地道，“再说，我一个女人，没了眼睛，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如何不能过了？”
“什么都看不见，便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再往远了说，我一个瞎子，日后哪还能嫁的出去？”
帝烨凌面无表情，冷呵了一口气。
“你大可嫁给七皇子。”
“啥？！”
慕容九清愣怔了一下。
他突然扯上段逸轩做什么？
“嫁给七皇子，你自然就不必担心后半生无人照顾了。”帝烨凌手执一盏清茶，一身冰凉的气息，深邃幽沉的冷眸凝视着她。
“不是么？”
他这一番话实在莫名其妙，把慕容九清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是说我和段逸轩……别逗了，怎么可能！”
“呵，你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一起又如何不可能，亦或，这不是正是所期望的么？”
帝烨凌眸光愈发凌厉。
他的语气，融合了莫名不爽的情绪，听起来，每个字都裹挟着一层寒意。
提起七皇子，他便想起上次的祈天祭。
他竟在祈愿天灯之上，写下她的名字，而她，和那七皇子打打闹闹的样子，更是让人生气！
意识到帝烨凌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慕容九清哭笑不得。
“师父，徒儿真是佩服您老人家的想象力！”
“本尊说错了么？”
“当然，而且是大错特错！”慕容九清悠悠地道，“正如你所说，我和段逸轩是青梅竹马，可也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帝烨凌冷呵了一口气：“他喜欢你。”
“或许吧，可是，我又不喜欢他。”
闻言，帝烨凌的神色，微微一变。
难道，她当真不喜欢七皇子？
慕容九清坐了下来，单手撑颌，语气非常平静。
“我呢，自小就和段逸轩在一起，他一直拿我当亲妹妹，百般呵护，关爱有加，久而久之，我也把他当哥哥了，为了他，我愿意大老远到这无双帝国来，为他求得十万援军，甚至愿意助他坐上皇位，但，我们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我哥哥嘛。”
这还是第一次，慕容九清向他人袒露自己感情方面的事情。
听完她一番话，身畔，冷峻的男人那微微拧至一处的墨眉，竟奇迹般地微微舒展开了几分。
他目光深深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漆黑的眼底，闪过一道精芒。
不知怎的。
好似这段日子里，一直纠缠在他心里的那道结，此刻，被她一双小手亲自解开了。
轻松的感觉。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了？”慕容九清好奇地问。
帝烨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