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
整个脑袋都被纱布包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更离谱的是,头顶的纱布还立起了两只兔耳朵!
在她愣神的功夫,汐月“噗嗤”笑出了声。
慕容九清放下了镜子,剜了汐月一眼:“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不是我!”汐月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还伸出一只手,“我发誓!”
她一阵气闷。
岂有此理!
谁这么恶趣味?!
一生气,她只觉气血翻涌,登时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慕神医,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身中剧毒,现在毒可还没解干净呢!”汐月关切道。
什么?!
慕容九清神色微凝,指腹搭在自己另一手的脉上,细细查探。
这时,一道高冷的音色飘了过来。
“不用试了。”
听到这声音,慕容九清心头不禁一动。
旋即,她眼神慌乱地看过去,入眼的,是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姿。
他肩披一条华贵洁白的雪狐皮,配上镶着金丝祥云描边的华服,冷硬的线条刻画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好似松墨勾勒出的一道墨眉下,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潭,矜冷与孤高的气质,一如既往。
他的身后,是漫天的风雪,更为他的身影凭添几分冷意。
汐月恭敬施礼:“主子!”
帝烨凌一身清冷之气,缓步从汐月眼前走过,一双冷眼,睥睨着慕容九清那莫名惊慌的脸。
“本尊只是暂且抑制了你体内之毒,令其无法流入心脉,余下之事,自己想办法。”
淡漠的语调,仿佛她只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知觉间,慕容九清的脸变的滚烫起来。
果然是这大冰坨子给她疗的伤!
那、那她的身子……
帝烨凌将她脸上的红晕收入眼中,佯作不见,冷声:“有问题?”
“没、没什么,谢谢你。”她从慌乱中回神,目光游离地道,“我这毒,名为腐心散,需要两味珍稀草药,木樨香和龙灵草,方可祛除毒性。”
这两味药,都是极上品的祛毒之药,因为太过稀有,纵使是繁华昌盛的帝都,都不一定有,现在差人去找,也来不及。
但慕容九清知道,这大冰坨子的药田秘境中有,她见过。
说完,她偷偷地瞄了一眼男人的反应。
帝烨凌面无表情,暗藏锋芒的眼神,却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
呵。
这女人,压根就是奔着他的药草来的。
他不语,只是从镶玉腰带上,取下一颗灵气四溢的方柱形灵石,随手丢给汐月。
这似乎是开启秘境的钥匙。
汐月接过,匆匆离去了,临走,还替二人带上了房门。
这下,屋里就只剩下了她和这块冰坨子。
尴尬又诡异的气氛,弥散开来。
慕容九清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冲他眨啊眨。
“你……你替我换的衣服?”她试探问,声音,就像蚊子叫。
帝烨凌冷睨着她,眼神漠然。
“你当自己是谁,也配让本尊为你更衣?”
这居高临下的口气……
真是让人不爽!
她只能忍气吞声:“那……”
“行宫附近就有位女医者,你的伤,是她来料理的。”
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帝烨凌如是说道,闻言,慕容九清那光洁的额头上,竟渗出了几滴冷汗。
她紧张地问:“她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比如,说她其实是个女儿身?
她这一紧张,帝烨凌那幽沉的眼中,便多了几分趣味的光。
“她是个瞎子,也是个哑巴,更没兴趣占你便宜。”
呼——
慕容九清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看来,帝烨凌还不知道她的秘密了。
帝烨凌冷漠地盯着她,心底,却在冷嘲。
破绽百出的伪装,拙劣透顶。
这女人真以为,没人识破她的身份?
但,帝烨凌显然并没有拆穿他人秘密的兴趣。
他从广袖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旋即,冷冷地对她说了两个字。
“脱衣。”
“你、你干嘛?”慕容九清顿时紧张起来,又往被子里缩了几分。
这警惕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面对雄狮的惊慌的小兔子。
“如果,你的眼睛没瞎的话。”帝烨凌不疾不徐地打开了瓷瓶,“女医者留下的药,本尊勉为其难,帮你一次。”
慕容九清瞬间凌乱。
她的刀伤在背上,脱了衣服,岂不是被这冰坨子看光了?!
不行不行!
“那什么,我自己来就好。”她一把夺过药瓶子,悻悻一笑,“宇文兄您这样尊贵之人,就不劳烦您替我上药了。”
帝烨凌挑了挑眉,却意外没说什么。
他转个身,却并不打算离开,而是走向了火炉子。
“不许转身!”
慕容九清叮嘱了一句,还是不放心,目光始终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