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辞推开门进了茶室的时候,严老正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盘腿坐在落地窗前喝茶。
容九辞抬步走过去,坐在严老的对面,他挑眉看着严老说道:“严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打电话邀请我来喝茶的,怎么我这个客人还没有到,你这个主人就喝上了?”
说着自顾自地将茶壶拿过来。
“还不是因为你来得太慢了?”
容九辞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如果我知道来了之后就只能喝到这茶,那我就不来了。”
严老闻言不由笑骂:“我这茶怎么了?这茶可是我种植在梅园,雨前的时候亲自采摘,亲自炒的,之后又埋在梅树下整整大半年,去的火气,外面的人想喝还喝不到呢。”
容九辞没有说话,就是一脸的嫌弃。
“哎,我就知道你小子来了也是惦记我的好东西。”严老哼了一声,然后拉开手边的抽屉,肉疼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用木勺盛了那一点茶叶。
茶沏好之后,容九辞这才接过来,他闻着兰花一般馥郁的香气,一口喝尽。
气得严老大骂他牛嚼牡丹,给容九辞倒上第二杯之后,生怕他又一口干了,把他难得的母树大红袍给祸祸了,连忙招呼他看风景。
“你快看窗外的梅花,这一场大雪,开得多好啊。”
“嗯,是开得挺好,往年的时候,梅花可都要谢了。今年也算是难得了。”
“那当然了,要不然我能说今天天气好,让你跟我一起赏景吗?”
“这梅园的风景,我已经赏过了,只是严老今天让我来,应该不仅是赏梅花吧。”
严老抬眼看着容九辞:“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
”他转头看过去,说了一声:“出来吧。”
很快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叶明煜。
“九辞又见面了。”
“嗯,又见面了。”容九辞抬眼扫了一眼叶明煜:“请的化妆师不错,脸上的伤遮得很好。”
这一句话就让叶明煜瞬间想起,他昨天被容九辞打完,又被程临川打的事情。
他脸上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容九辞依旧是满脸冷淡,两个人无形的气场在房间里碰撞,一时间就连空气都变得凝滞。
“唉——”
严老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你们两兄弟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将我这茶室给拆了才高兴?真要是这样,那我可告诉你,我可不管你们什么总的,都得留下来给我装修茶室,听到了吗?”
叶明煜先笑了起来:“哪能啊?我们又不是什么无法无天的孙猴子到您老这边来拆家的。”
“我看你们连孙猴子都不如。”严老哼了一声:
“最少人家孙猴子闹的可是天宫,而不是花果山,更不是水帘洞。”
“严老,你就放心吧,我妹妹既然嫁给了九辞,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就算是有一些口角,那也是说开了就好,哪里还能真动手了。”
严老对叶明煜的表态很满意,他看向容九辞说道:“九辞,这一次的事情你就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做个和事佬,将以前的事情都揭过去,你就跟晚心好好过日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容九辞的语气平淡,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我不会跟叶晚心好好过日子,更不会跟在她在一起。
事实上,如果不是用她做挡箭牌最合适,那一场婚礼也不会有。
我也不会放过她,别说她割腕自杀了就算是她现在割下自己的脑袋,血溅当场,我也会将她送到法庭,让她接受审判。”
叶明煜的脸色骤然一变,愤怒从心底喷薄而出,他拍桌而起,怒视着容九辞:“你当真连一丝一毫的情谊都不顾了吗?”
跟叶明煜的愤怒不同,容九辞的神情依旧平淡:
“叶明煜,你应该清楚,我已经很讲情谊了。如果不是我还念着两家的情谊,叶晚心已经没有机会自杀了。”
叶明煜听出了容九辞话语中的寒意跟杀意,他心中一沉,同时也为自己的妹妹越发不值。
严老看不下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脾气能不能不要这么火爆?有什么话好好说。小心说出口的话太利伤了彼此间的情分。”
这一句话与其是说劝导,倒不如说是在说给容九辞听。
容九辞收回视线,他淡笑着说道:“严老多谢你的良言,只是还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严老将容九辞从茶室里叫出来:“九辞,想必你很清楚,今天明煜找我出面的原因。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过什么要求。现在就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闹了。
你应该很清楚,你们两家起了冲突,受到影响不仅是你们两家的情谊,还有数以万计依附叶氏容氏而活的员工。为了他们,我也不得不出面劝你几句。九辞,高抬贵手吧!”
容九辞笑了一下说道:“我在年纪还小的时候曾经读过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说,有一群孩子在铁轨上玩耍,孩子顽皮,破坏了铁轨。这时火车疾驰而来,面对被破坏的铁轨,火车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将轨道扳倒破坏铁轨的这十个孩子所在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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