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桑湛就“呕”地吐了时煜一裤子。
时煜：“……”
车子开到家，时煜费力地将桑湛拖到客厅，扔到了沙发上面。
“我去！这人肚子里揣东西了吧！怎么那么沉！”
时煜大口喘着粗气，整张脸涨得通红，脸上的嫌弃溢于言表。
没想到桑湛看起来挺瘦的，居然那么沉！
“换衣服去，别弄脏我沙发。”
时萤皱眉，不悦地踢了时煜一脚。
时煜回房间去换衣服。
棠梨看着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桑湛，再联想他之前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忍不住感到唏嘘。
爱情这东西，还真是……
能够成就一个人，也可以轻易的毁掉一个人啊。
“你打算怎么办？”棠梨看向时萤。
时萤眼中闪过一抹厌烦，扯过抱枕坐在沙发上，口气透着不悦：“如果我说现在把他扔出去，你同意吗？”
“同意。”
棠梨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眼神格外真诚。
仿佛主要时萤点头，她下一秒就会叫时煜下来把人扛着扔出去。
哦，不。
她自己就可以扯着桑湛的脚腕，将人拖出去。
时萤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对上棠梨的视线。
棠梨目光坦荡地回视她。
“……”
时萤一时语塞。
沉默片刻，时萤闪躲开目光，语气淡淡：“算了，万一他真的冻死在外面，作为最后一个跟他见面的人，我怕是得摊上事儿了。”
“哦。”
棠梨强忍着笑意点头，不置可否。
“让时煜留下，我跟你去你家。”
时萤轻轻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扭头吩咐保姆去楼上卧室帮她收拾东西。
时煜被强行留在别墅，时萤让司机送她和棠梨去公寓。
洗漱完，关上灯。
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并肩躺在床上，睡不着就开始闲聊。
“我都记不清上次像现在这样躺在一起聊天是什么时候了。”时萤望着天花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棠梨闭着眼，答道：“你工作太忙了。”
“嗯，是太忙了。”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时萤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你知道时煜回来以后，他说我什么吗？”
棠梨吸了口气，摇头：“不知道。”
时萤：“他说我变了，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情味，越来越像一个商人了，你呢？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闻言，棠梨睁开眼睛。
她扭过头对上时萤的视线，主动牵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从未。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你，只是你。”
棠梨的表情太过真挚，时萤表情微滞，下意识闪躲开目光。
顿了顿，她说：“……我确实变了很多，我知道公司里的那些员工都在背地里骂我，时煜嘴上不说，心里也在怨我，也只有你，还一如往昔地真心待我。”
时萤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
“其实你一直都没变，你始终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
棠梨不安慰，也不夸大，只是在平淡地叙述一件事实。
她更加用力地握住时萤的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时萤你真的做的很好了。
“如果换成是我，或者其他的任何人，都不会比你做的更好，现在的结局，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
在十几岁的年纪痛失双亲。
被亲人背叛，夺走家产。
和幼弟一起被赶出家。
时萤一边读书，一边照顾弟弟，还要计划夺回属于自己的家产。
为了保护时煜，忍痛送走了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
被自己最亲密的爱人背叛，差点儿淹死。
好不容易夺回家产后，等待她的又是一个被她小叔糟蹋地一塌糊涂的烂摊子。
兢兢业业那么多年，才让公司重新步入正轨。
人人都羡慕时萤，人人都想成为时萤。
可时萤走过路，又有几个人敢走？
她今天得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步一步蹚着荆棘丛走过来的。
那是一条染血的路。
时萤闻言，黑暗中眼眶隐隐红了一圈。
两人相对静了一会儿，静谧的卧室里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时萤主动打破沉默。
“你最近怎么样？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因为相亲的事情，跟家里闹得停不愉快的，现在怎么样了？感情上有什么进展吗？”
感情上有什么进展吗？
呃……
不知道被人告白，算不算是有进展。
棠梨抽回手，心虚地揉了揉鼻尖：“有吧……有个男生跟我告白。”
“真的？”时萤有些惊喜，“我们家棠小梨这么好，又温柔又善解人意，还能赚钱，关键是长相还那么卡哇伊，他可真是太有福气了。”
呃……
就是不知道，等时萤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时煜，还会不会觉得对方有福气了。
棠梨尴尬地扯了下嘴角，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