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皇闻言神色冰冷。“怎么,你识得那名疑犯?”
“识是识得,不过不熟。”
察觉到自玄月皇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谢长青只好硬着头皮道。
“不熟你还替她求情?”
归宁玄月皇是见过的,对她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儿臣只是惜才,”谢长青道。
“因为惜才所以罔顾玄月律法,让朕饶她一命?”
谢长青低头。
玄月皇骂道:“蠢货。”
“父皇。”谢长青连忙跪地磕头。“儿臣说的都是实话,那女子有敛财之能,留下她可助我玄月恢复国之根本。”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你莫要忘了,现今的她可是玄月城中人人喊打的杀人狂魔。”
饶恕容易,但想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却难。
更何况,归宁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
“可是……”
谢长青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场从一开始就针对南浔的局,受害者会变成归宁。
“父皇,她并不是……”
“不论你是猜疑还是想要替她辩解,终归都是需要讲究证据,如今她既已收监大理寺,那此案便应该交给大理寺卿查办。”
玄月皇道:“大理寺卿自会给她一个交代,你若真想救她,倒不如先想想该怎么替她证明清白,而不是跪在这里,求朕赦免。”
“父皇说的是。”谢长青认错的态度很诚恳。“儿臣知错了,是儿臣思虑不周。”
“知错便好。”玄月皇点头道:“总之青儿,父皇希望你能明白,为君者当守本心。”
归宁于玄月而言,不过是一只可由人践踏的蝼蚁。
既是蝼蚁,便有偷生的可能。
她若真如谢长青所说的那般了不起,也该没那么容易死。
“儿臣知道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谢长青已知无力回天,只能作罢。
“皇上,沧冥皇子在殿外求见。”许公公跑进来道。
“何事?”玄月皇皱眉,想不通夜尘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
不是说夜尘最近在城中生意做的蒸蒸日上,早就忘了回沧冥的事吗?
他这个时候进宫,时辰还这么凑巧,该不会是……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玄月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早就听说过归宁和夜尘的关系匪浅,
却没想到,两人关系竟匪浅到了这种地步。
谢长青以玄月太子向他开口求情,不过是本着爱才之心。
若有百姓论起,也不过是三言两语便可搪塞过去的事。
然而,这事若连沧冥也插手了,就不能再以处理国事那般简单的看待这桩干尸案了。
玄月皇神色凝重。
谢长青道:“父皇,万一沧冥三皇子也是来替归宁姑娘求情的……”
“你先退下吧,这事朕自有定夺。”
将谢长青打发走。
玄月皇才吩咐许公公道:“让沧冥三皇子进来吧,”
“是,皇上。”许公公躬身退下。
“夜尘见过玄月皇上。”
夜尘在许公公的带领下进了御书房,夜尘向玄月皇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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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的却是关于夜尘何时回国之事。
“三皇子来我玄月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不错。”夜尘不置可否。
玄月皇道:“当初三皇子来我玄月之时,说的可是请我玄月去沧冥参加你沧溟君主的六十大寿,不日即回。”
“正是。”
玄月皇接着道:“而今,三皇子来我玄月也差不多快有一月,朕想问问,三皇子准备何时启程回国,朕也好叫礼部着手布置寿礼。”
“不巧,晚辈此番进宫要与皇上说的就是此事。”
“哦?”玄月皇挑眉,看着夜尘。
夜尘抿唇一笑:“不过在此之前,晚辈还有一事。”
如果想救归宁,又没有合理的证据证明归宁的清白。
那么眼下能走的,就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两国联姻。
虽然,他大可不必为了归宁作出如此牺牲。
但眼下,他回国在即。
原想抽空跟归宁道个别,却未料归宁会被卷进干尸案中。
“何事?三皇子不如说来听听?”玄月皇故作糊涂。
夜尘道:“两国联姻。”
“什么。”
这下,震惊的不只有一旁站着听墙角的许公公,就连玄月皇,也是震惊不小。
玄月皇看着夜尘。“三皇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天下谁人不知,他这一生视玄月皇后如命。
不惜为了她,舍弃后宫佳丽三千,人到中年只有一子,却也心甘情愿。
夜尘突然提到两国联姻。
并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
但他足下只有一子,联姻者自然不可能是谢长青。
而沧冥皇帝虽子女众多,却已于早年尽数死于宫斗,所剩者寥寥无几。
所以,玄月皇想不明白,夜尘口中的联姻,到底是为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