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当时把这位客人指给安强看过？”
“我就是随口八卦一下。”周芸尴尬的笑了下：“难得遇上这么大方的客人，我忍不住跑去跟他炫耀，当时他看伸头看了下那个人，只是那人背对酒吧坐着，他压根看不清脸，也就作罢了。”
贺文峤将费远夕入京时带的行李箱照片翻出来，问：“他提的箱子是不是跟这个一样？”
“就是这样的。”周芸说：“箱子就靠在桌边上，我上酒的时候还不小心撞了一下。”
贺文峤心里微动：“箱子重吗？”
“不太重。”周芸回忆着：“我就是轻轻撞了下，结果箱子就滑动了，他立刻弯腰把箱子扶住，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我当时还吓了一跳，赶紧给他道歉，不过他很好说话，只是冲我摆了摆手，也没追究。”
贺文峤：“关于这个箱子你还有其它补充的吗？”
“额...”周芸夹着烟，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倏地抬起头：“对了，后来我去打算卫生，发现他放箱子的地面上有水迹。”
水迹？
坐在监控室的闻伊慢慢吐出口气，心说这就对上了，沈小利杀了5个间谍间，跑去酒庄露了个面，等安强下班后，提前藏在他回家的巷子里，给安强搞了出暗巷惊魂，又通过安强联系上了酒庄里的某个人，结果进去就送了命。
问讯室里，贺文峤对这个答案没有过问追问，反而又把话题拽回到安强的身上：“安强平时在酒吧跟谁的关系最好？”
周芸摇了摇头：“他人挺好的，不过对谁都一样，跟谁都能玩到一起去，从来不跟别人吵架，再难缠的客人他也能微笑对外，这点特别厉害的，有时客人喝醉了酒耍酒疯，站在吧台上骂他，他从来也不会回嘴，特别能忍。”
“我听说他一个月也有一万多的工资，但他却住在酒庄对面小区的地下室，月租不到一千块。”贺文峤说：“你们酒庄是包吃三餐的，那他平时喜欢出去消费吗？”
“他偶尔会跟同事喝喝酒，但也大多在我们工作的酒吧，吃饭也是在酒庄的餐厅里，他不穿名牌衣服，身上也没什么奢侈品，有时闲聊时他也会提到，想攒钱回家买房子结婚。”周芸说：“他很洁身自好的，从来不跟女孩聊骚。”
“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德州市的，我们店里有两个同事跟他是老乡，平时聊的也比较多，看似关系挺多，不过我听这两个同事在背后吐槽过他，说他家里肯定很穷，否则不会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活得像个和尚。”
“他没有女朋友？”
“从来没有听他提过，有时客人喜欢逗他，他都会一本正经的拒绝，跟我们店的服务员更是彬彬有礼的。”
“那他有男朋友吗？”
“啊...”
贺文峤见周芸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由勾了起唇角：“他没有女朋友，说不定有个男朋友呢？”
“呃...”周芸脸色瞬间涨脸，她不太自在的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坐姿，这才摇头：“那我不知道了，反正他是酒吧一直很正常的，也没见跟男同事关系亲密，否则酒吧是最八卦的地方，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透出来。”
她摁熄了烟头，随手扔进喝水的纸杯里。
贺文峤也轻轻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说：“你认识蔡晋和陈浩吗？”
“蔡总是我们苏总经理的特助，算是二老板，整个酒庄都归他管，我只看见他，但没有说过话。”周芸说：“陈浩是管地下储藏室的，平时跟我们打交道比较多，我经常跟他聊天，算是比较熟的。”
“说说这个陈浩。”
“他跟蔡总都是以前会馆留下来的老人，很早就在会馆当保安，后来大老板买下会馆，改成现在的酒庄，他就顺势留了下来，蔡总很信任他，慢慢将他调去了储藏室，平时就负责打扫卫生，登记出入库的记录，客人点了酒，他会直接送上来。”
“也就是说其它人很少会下储藏室？”
“对，蔡总说红酒很容易受味道的影响，我们平时工作忙浑身都是汗，经常出入储藏室会影响红酒的味道，只有每个月检查卫生时，蔡总和酒吧的经理会去储藏室检查工作，平时没人下去。”
“陈浩跟蔡总的关系怎么样？”
“那还用说？否则管理储藏室这么轻松的事儿，怎么能落到陈浩身上，他一个保安出身连红酒喝不起。”
“蔡总不然公然熏死，影响了酒庄的生意？”
“真正的客人来了，蔡总会亲自下去取钱的，平时我们酒吧来的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有钱人，陈浩也足够应付。”
贺文峤一时间也没有继续提问，只是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极富频繁的敲击声，莫名让周芸本能的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她抿着嘴唇，眼珠子转了两下，就好像不知道往哪儿放似的。
“昨夜凌晨的大火你知道吧？”贺文峤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扑灭大火后，我们联系了酒庄所有的工作人员，但你的总经理苏景志在家自杀身亡，蔡晋和陈浩手机关机、人也失踪了，而这个安强明明答应来公安局配合调查，现在连不见人影。”
周芸微微睁大眼，脸上满是惊愕，她不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