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龙振云很快就挂断了电话,闻伊摘下耳机跟秦朗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在冯海斌的身上,他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低声说:“该交待的我都交待了,别的我是真不知道。”
秦朗沉吟片刻,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结束了这次审讯,随后又将人交给胡敏义。
从医院出来后,闻伊难得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她边拉开车门,边问周亚栋:“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好吃的烧烤店?”
说完,她又看向秦朗,可怜巴巴的说:“先去吃点东西吧,我肚子好饿。”
秦朗见她脸色确实比较苍白,便从善如流的点头。
最终周亚栋带着他们去了附近不远处的美食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小店,到处人声鼎沸,酒气扑血,各种菜系的饭店玲琅满目,走到中间位置的才是各色烤烧,周亚栋是这边的常客,径直带着他们绕进了一条小巷子,停在一家名叫二雷烧烤的店。
五层小旧楼,楼下摆着十几张露天小圆桌,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八台烧烤架直接摆在街边上,烟熏缭绕,很有烟火气息,旧楼的1层到3层全是吃饭的地方,4层到5层是kvt,老远就能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吼叫声,
闻伊闻着扑鼻而来的香气,不停的咽口水,楼下没位置,他们只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径直去了二楼,闻伊拿着菜单噼里啪啦点了一堆菜,又去饮料台买了三瓶奶茶。
现在正是吃宵夜的时候,烤吧的生意异常火爆,八个烤台也是供不应求,闻伊一个人干掉了两瓶奶茶,最终还是坐不住了,跑到一楼蹲在烤台旁边,烧烤师傅见她实在馋的不行,就先给她烤了串鸡腿。
闻伊毫不客气,自顾着抱着鸡腿啃个不停,边啃边跟烧烤师傅聊生意,师傅也是个健谈的人,两人聊的热火朝天。
几分钟,一个外卖小哥突然走了过来,递给闻伊一张折起来的纸条,低声说:“一位姓费的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闻伊脸色倏地变了,忙不迭把鸡腿放在烧烤架上,飞快接近纸条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一个人往左侧走600米,左转进巷子,走400米,我在这里等你,如果带上其它人,我就会离开。”
署名是费远夕,旁边还有一朵七色花朵。
闻伊紧紧攒着纸条,她认识费远夕的字,七色花也只是费远夕留给自己的谜题,张青弦应该不会知道,短暂思忖了一下,她将纸条原样折好,交给烤烧师傅,叮嘱他如果有人下来找她,就将纸条交给他。
说完,她迅速朝着费远夕指定的位置飞奔而过,两分钟后,她站在一幢旧楼的后院墙边上,这里是后街,人烟稀少,根本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再往前走30米是一条小河,水声在夜色中显的十分响亮,显然是活水。
“费先生。”闻伊等了两分钟,这才低声轻响了两声。
“我在这儿。”她背后的墙角下,陡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她手里紧紧攒着一块尖利的石头,是她刚才随手捡的,黑影慢慢朝他靠近,直到在她两米远的地方站定。
费远夕穿着件黑色的长风衣,戴着毛线帽,脸色十分苍白疲惫,但他那双桃花眼依旧很明亮,脸上的笑意也温润如旧。
好一会儿后,他微微笑着开口:“闻伊,终于又见面了。”
闻伊一时说不清对眼前这人是什么心态,内心翻涌着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但脸上却是淡然如水,在这点上她颇得秦朗的真传,看上去总算有了几分老练,她没应和费远夕的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的问:
“杀害彭泽民和查永候的凶手是不是沈小利?他现在藏在什么地方?他跟你是小学同学,比你更早进“x”组织,也是张青弦的心腹之一,如今你要反击张青弦,切断他所有的后路,你可以选择跟警方合作,为什么要单打独斗?”
费远夕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起来,笑意从他的眼角荡来,一圈一圈向脸上蔓延,他微微松了口,温声问:“为什么不怀疑我是凶手?”
“大概是相信自己的眼光。”闻伊直言不讳的说:“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攻击性,也感觉不到危险,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还是不想相信你会是背后那个凶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人,确实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确实是不是沈小利所为。”费远夕脸上的笑意褪去,变成了焦虑:“我从5天前就跟他失去联系了,最近我想尽办法联系他,但始终没有下落,他好像突然间消失了。”
闻伊很敏锐:“所以,你现身是想让我帮忙找他?”
“对。”费远夕语声急切:“闻伊,本来我的计划不是杀人的,张青弦在京都根深地固,人脉广布,你们都以为他是“x”组织放在国内的背后主使,其实他只是明线,还有一线暗线在国内隐密的发展。”
暗线?
闻伊问:“你是怎么知道?”
“你们找过褚正辉,知道我去过神农架、可可西里等地方,我是代替张青弦去见美国那边的人,有一次我偷听其中一个人谈话,这才知道国内还有一条暗线,就是京都市。”
费远夕说:“本来,我以为张青弦肯定不知道,没想到他从头至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