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钟后。
贺文峤和龙振云把已经老实下来的张文秀带出了酒吧，走到不远处的一家冷饮店。
贺文峤没时间跟她磨叽，拿出范苗苗画出来的几个地址，开门见山的问：“这几个地方你去过几次？”
张文秀刚低头扫了一眼，就猛地站了起来，她的动作过大，身后的椅子重重摔倒在地上，脑子里瞬间像是失了血，让她险些直接昏倒在地上。
贺文峤抬头看着她，眼神微冷：“相信这些地方你应该都不陌生的。”
龙振云起身，将张文秀身后的椅子扶起来，扶着她坐了回去，这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作主张的当了回白脸，轻声安慰：“你还年轻，只要老实交待问题，还有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张文秀抽了一口气，看起来好像僵住了。
“怎么？”龙振云把声音放得更低：“我们能找到你，自然是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否则这么隐蔽的地址是不可能落到我们手上的。”
张文秀呆呆看着他，明亮的瞳孔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一抹绝望。
龙振云温声问：“你是什么时候去这些地方的？”
“6...6年前...”张文秀声气微弱地开了口：“我...我没有犯法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贺文峤红脸唱到底，冷哼一声：“聚众淫乱也是犯法的，你已经21岁了，不会不知道吧？”
“不、不是……”张文秀差点哭了，白着脸不停摇头。
“那些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贺文峤不留情面的追问：“你是夏卓的粉丝，成天跟着他满世界跑，这些钱是他们提供的吗？”
张文秀猛摇头：“不是...不是...”
贺文峤跟龙振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几丝诧异，心说难道张青弦引诱她们的诱饵并非是接近明星的机会、或是什么私人物品？
片刻后，他才试探着说：“作为明星的粉丝，最大的梦想就是近距离接近偶像，或者拥有偶像曾经用过的私人物品吧？”
“就算粉丝能有机会亲眼见到明星，其实也压根不能接近他们，顶多就是远远看上一眼。”张文秀低声辩解：“那些号称是私人物品的东西也根本不是他们用过的，好多是品牌赞助的，或者是粉丝送的礼物。”
贺文峤一听这话，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所以，这些人承诺你可以用其它方式接近夏卓？”
张文秀点点头，哽咽着不敢吭声。
“你们接近夏卓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变成私生饭，无孔不入的跟踪监视他？”贺文峤终于明白过来了，张青弦他们甚至连这笔钱也省掉了，只需要蛊惑她们变成私生饭，给她们适当提供一些机会和设备，便能轻易将她们拉下深渊。
“像你这样的女孩有多少人？”贺文峤稳着声音问。
“我们群里有39个人。”张文秀小声说：“其它群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每次出去，都能见到除我们以外的陌生面孔。”
贺文峤：“你是怎么认识她们的？”
“夏卓还没爆火的时候我就粉他了。”张文秀说：“那时候我才上初中，不经常上网，也没有渠道追星，就随便在网上加群，然后就认识了一个自称是夏卓经纪公司工作人员的男人，他给我发了很多张夏卓的生活照，其中还有两张比较大胆的照片，我当时惊呆了。”
“然后呢？”
“我们聊了差不多半年，他经常发给我夏卓的照片，还说有办法可以见到夏卓，但是需要自己出车费和吃住的费用，那时我刚刚上初二，根本没多少钱，他主动借给了1000块，让我去江城，他带我去机场接了次机，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明星就特别激动和兴奋。”
张文秀的脑袋越垂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后来我经常在网上搜夏卓的新闻，想着等初中毕业了就来京都打工，这样可以经常去接机，但他说普通的粉丝根本不可能接距离见到他，除非特别有钱的人。”
贺文峤懂了：“他把你拉进了一个私生饭的小群，告诉你可以通过非法的手段来接近他，反正私生饭的群体在网上很庞大，也不缺你们，而且他肯定经常给你们洗脑，只有私生饭才是真正的死忠粉，对吧？”
张文秀有点头皮发麻，手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默了默地点头。
“那他们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贺文峤不相信的问：“总不至于全靠洗脑，就让你们心甘情愿去这些地方吧？”
张文秀六神无主地说：“他经常会在群里发一些夏卓的照片，也会给我们送一些夏卓的签名张，分享夏卓的行程、手机号码等，也会给我们制定追星计划，帮我出谋策划，偶尔也会给我们提供经费。”
“他给过你多少钱？”
“27800块。”张文秀立刻报出了一个数字：“每次事后，他都会封一个红包，里面有几百块钱，还有夏卓的照片，有时我们跟着夏卓的时候，他也会发红包给我们，零零总总有这么多了。”
贺文峤：“......”
他深吸口气，敲了敲桌面，示意她把手机交出来，然后问：“京都市有多少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