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的感觉。”贺文峤说：“停云路是一条很狭窄的小巷子，两边全是破旧不堪的小区，跟富丽堂皇的酒庄只有一街之隔，老旧小区的监控大部分都不完善，否则查永候去见的这个人不会藏在这里，再说范苗苗提供的地址也在这附近，想来这不会是巧合。”
说到这儿，他又问：“张青弦曾经出现过的那个广场找到了吗？”
龙振云点了点头，翻出手机，给贺文峤发了几张照片：“平昌分局那边去查过，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广场叫博雅广场，左侧是金源世纪商场a区，正面是博雅酒店，右侧是金源世纪商场b区，这一带消费非常高，普通的工薪阶层根本消费不起。”
贺文峤唔了一声：“博雅酒店一层是前台和大厅，二层是餐厅和茶吧，三四两层是酒吧、ktv和足浴店，五层以上才是酒店，跟伊丽莎白酒庄如出一辙啊。”
他琢磨了片刻，忽然对龙振云说：“你问问平昌分局，酒吧和ktv提供类似于男模这种陪酒人员吗？”
龙振云抬头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就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贺文峤刚把照片转发给秦朗，手机就响了起来，陶进语速很快的说：“贺队，丁林在大学时期的同居男友就是张青弦，我们刚刚联系上丁林在大学时期的一个同学，他曾经见过丁林的同居对象，经过辨认，正是张青弦。”
陶进应该是开了免提，他话刚落音，高力紧跟着咋咋呼呼的说：
“张青弦在丁林大二上学期开始跟他同居，两个人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丁林平时在学校上课，张青弦就在出租房待着，也没有出去工作，直到丁林大四毕业，两个人才离开江城，后来就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了。”
这个结果贺文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现在有了准确答案，也没有特别吃惊，只是觉得有点说不出的颓然。
他咬着烟屁股，含混不清的说：“我记得丁林是19岁进的大学，他们同居时差不多正是10年前，这个时间点张青弦已经加入了“x”组织，并且开始斩露头角，他是不可能一直窝在江城跟他同居的。”
“可不是。”高力说：“他虽然跟丁林同居，但经常不在江城，有时好几个月看不见人影，平时就只有丁林一个人住在出租房里，他从来不带同学和朋友回出租房，也很少向别人提到张青弦。”
他顿了下：“丁林家庭条件一般，是靠助学贷款上的大学，刚入学时就连生活费也没有，只能在食堂打工换一日三餐，但他跟张青弦同居后，生活水平直线上升，所以经常有人在背后议论他是被张青弦包养的。”
贺文峤默了默说：“你们跟江城市局那边联系下，让他们先协助排查一下，毕竟已经过了10年之久，这条线恐怕很难有收获。”
“放心，我们已经跟江城市局联系过了，目前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高力心很大的说。
陶进等他说完，又接过了话头：“前天晚上到达湖州以后，我们一直在排查费远夕从高中到大一下学期的社会关系，他毕业也不过才四五年的时间，当年教过他的老师还有不少人记得他，对他印象也挺不错的。”
他停顿片刻，给贺文峤留下了几秒钟的思考时间，随后又说；“我们重点排查对象是这段时间内，他的社会关系中有没有非正常死亡和失踪的人。”
贺文峤说：“张青弦敢让他公然接近闻伊，在我们面前蹦跶，甚至介入“x”组织在国内的生意，显然是笃定他不敢背叛，这么大的把柄确实有很大的概率是杀了人。”
“而且他杀的人是个女孩，年纪应该不超过18岁。”陶进说：“我刚才跟老秦聊了两句，他说第7街有三重生意，但费远夕之所以选择清理拍摄淫秽视频这条线，很可能是这条线触及到了他的痛处，被诱导拍视频的女性要么就是失足女，要么就是在校学生。”
贺文峤唔了一声，他刚才还在琢磨，如果费远夕想要反击张青弦，那最应该曝光的利益链就是贩毒，因为国内一向对贩毒是零容忍，而拍摄淫秽视频的罪名反而有些弹性，但费远夕偏偏选择亲手清理这条线，可见他对这条线确实深恶痛觉。
“老秦说得有道理。”他表示认可：“费远夕清理这条线很有可能是为了替那些女学生复仇，这其中应该多多少少有点补偿心理。”
陶进说：“我们正在去湖州吴兴分局的路上，他读的大学和住处均在吴兴区，如果真有非正常死亡的女学生，市局那边应该能查到档案。”
贺文峤想了想，又问：“费远夕发给禇正辉的那张照片有进展吗？”
“暂时没有。”陶进说：“我们拿着这张照片问过他学校里的老师、曾经的同学和朋友，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贺文峤说：“他不会留一张无关紧要的照片给闻伊的，这个女孩极有可能是他当年的知情人。”
“昨天早上襄州市局的朱队跟我打过电话，前段时间省厅那边跟湖州有个联合行动，他从市局挑了3个人过来，现在联合行动刚刚结束，朱队让他们留在这里配合我们的工作，老赵让他们去丁林的老家了。”
陶进说：“丁林既然是张青弦的人，当年是他负责指使费远夕自驾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