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让人查过这个账号的ip地址,显示在美国洛杉矶,这几个女孩的照片我发给高力看过,其中有一个女孩的头发是金黄色的,另外两个女孩的肤色略深,不像是中国人。”
他接着又说:“录音应该是张青弦的声音,说的都是些诱导闻伊的鬼话,她昨天本来就忙的晕天倒地,精神高度紧张,凌晨时分又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乍然看见照片、听见录音确实很容易受到影响。”
秦朗缓缓地点点头。
贺文峤见他有了反应,莫名松了口气:“你现在可不能乱,张青弦这孙子杀人诛心,发的照片和录音全部冲着毁掉闻伊来的,那些鬼话一听就是假的,但闻伊一直被这桩旧案影响,很可能会当成真的,她本来就怀疑当年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事情。”
他话说三分,不想将话题挑明,他相信秦朗听的懂。
秦朗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认为我会相信张青弦说的话?”
“我知道你不会信。”贺文峤想了想,说:“实话告诉你,自从闻家出事后,闻伊就从来没有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过24小时以上,那孙子纯属是在扯淡,他就是想利用这种方式毁掉闻伊,让她在旧事中越陷越深,甚至开始自我怀疑和厌弃。”
秦朗听了这话,脸色明显冷了下来:“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
“不是信不过,闻伊于我而言,就犹如亲妹妹,容不得有半点侥幸。”贺文峤凝眸看着秦朗,又笑了两声:“老秦,我们共事已有两年多了,我自然相信你的为人和品性,只是闻伊的情况...”
他说到这儿,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有些发愁的捏了捏眉心:“自从你们把关系挑明后,我看她的情况好像好了很多,平时说到那桩旧案和张青弦时虽然神情不太好,但情绪也没有明显的波动,我担心今天的事儿又把她给推回去。”
秦朗没吭声,只是回过头,继续翻看着那几张照片,又拿出耳机,仔细将张青弦的录音听了几遍。
贺文峤站在窗边,嘴里咬着烟屁股,摸出手机查看各个小组的进展。
10分钟后。
龙振云敲门走了进来,先看了看闻伊,这才走到窗边,小声跟贺文峤说:
“东城分局刚打来电话,根据张桂林提供的线索,他们反复讯问了云湘饭店后厨的工作人员,最后揪出一个配菜工和他的上线,这个配菜工叫葛平川,本地人,58岁,老婆早逝,女儿嫁到日本,十多年没有回过国,他住在东城区宋家庄,那边靠近莲花山,是一片老城区。”
“7天前他接到上线的消息,让他在自家附近租两间平房,准备好生活用品,他第二天就找好了房子,签了两年的合同,房子靠近莲花山,位置偏僻,周边监控不完善,很容易隐藏,东城分局的人连夜赶过去实行抓捕,没逮着人,他们查了附近的监控,发现这两人凌晨2点多摸上了莲花山,至今未归。”
他将相关资料发给了贺文峤,接着又说:“我把葛平川和他上线的照片拿给范苗苗辨认过,她接待过这两个人,时间都在4年前。”
贺文峤神色一凛,心里立刻涌出了不好的预感:“看来这两个孙子是知道海鲜市场被查,这才连夜逃进莲花山,不知道是市场那边走露的消息,还是云湘饭店走露的消息。”
“东城分局已经连夜搜山了。”龙振云咬了咬牙:“咱们折腾了一天,哪怕是具尸体,也得把人揪出来。”
贺文峤飞快浏览着葛平川的讯问记录,说:“冻品市场的涉案人范苗苗大部分都见过,这些全是参与贩毒的嫌疑人,她没见过的那几个只是负责组织卖淫的边缘人群,在这个犯罪链中属于表层的靶子,看来这个葛平川和他的上线也是贩毒那条线上的。”
龙振云说:“范苗苗总共接待过37个涉案人,但冻品市场只辨认出26个,再加上云湘饭店的葛平川和他的上线,目前还有9个人身份不明,云湘饭店其它的工作人员我也让她辨认过,暂时没有发现。”
“葛平川的上线是给饭店送菜的个体户?”贺文峤挑了挑眉:“这种个体户一般只有两个货源渠道,一个是从上级分销商手上供货,一个是跟蔬菜生产基地签订长期的供货合同。”
“这人叫方大保,周庄市人,52岁,据葛平川说他从15年前就在京都市给人送菜,对京都极其熟悉。”龙振云说:“东城分局已经前去抓人了。”
15年前?
贺文峤:“那个资助人最早就是15年前出现的,两年后他把何政国拉下了水,10年前又把彭泽民拉下了水,看来这个方大保也是早期发展出来的爪牙。”
“我刚刚在内网上粗略查过方大保的户籍资料。”龙振云说:“他父母早亡,从小跟着叔叔长大的,小学都没读完,从14岁就开始在家干农活,喜欢小偷小摸,前后进了9次看守所,蹲过两次监狱,都是因为盗窃,一次判了3年,一次判了2年7个月。”
贺文峤啧了一声:“果然是张青弦选人的路数。”
龙振云说:“其实我还有点奇怪,葛平川每天9点上班,到下午2点下班,下午5点到晚上12点下班,配菜工只需要待在后厨,平时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