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要穿奇怪的衣服,也没有什么要求。”范苗苗咬着嘴唇,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难以启齿般看向秦朗:“他们就是把我们关在屋子里,让我们每次陪一个人,说必须要陪到他尽兴为止,这期间除了给我们送饭送水,没有人管我们,客人会随机挑选人陪他。”
“那监视你们的人呢?”
“只要我们不反抗、不出门、不拉窗帘,他们就像不存在似的,从来不会主动跟我们说话,更不许我们相互攀谈,除了跟客人说话,我们私下是绝对不能说话的。”
“每次都有几个跟你一样的女性?”
“少的时候三四人,多的时候五六个人,每次去我也能看见新面孔,也能看见熟人,但我们从来不敢打招呼,彼此就当不认识。”
秦朗看着范苗苗惊慌失措的脸,不动声色呼出口气来,看来这次让闻伊这小妮子说对了,这个案子的背后主使人确实像是在拍摄淫秽视频。
难道,这就是第7街真正的生意?
这时,顾苏拿了一叠照片送了进来,这是冻品市场落网的68个涉案人的照片,其中包括市场内的工作人员、负责送货运货的司机、各个饭店和酒店的转接人、部分刚刚抓捕到案的中间商以及彭泽民曾经的同事。
闻伊找出张桂林的照片,问范苗苗:“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我接待过他。”范苗苗一眼就认出了张桂林。
闻伊又分别拿出另外几个冻品市场的涉案人,大部分范苗苗都见过,包括何政国,目前所有落网的涉案人员中她辨认出了26人,其中有4个人都是彭泽民在物业公司里的同事。
除了这些人,她接待过的客人中,还有11人身份不明。
“这5年间,你有见过多少跟你一样的女性?”
范苗苗想了想:“67个。”
这么多?
闻伊一愣,她挠了挠下巴:“这些人中有没有只见过一次的?”
“那些年轻的小女孩基本都只会出现一次,我总共见过29个人,其它人最少也见过两次。”范苗苗好像怕他们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我记性很好的,而且本身也很好奇,每次都会刻意记住她们的脸,然后看下一次还能不能遇上她们。”
闻伊听了这话,不由沉默了下来,光是范苗苗一个人就接待过37个涉案人,那这么多的失足女性又接待过多少人呢?
这简直不能细想。
她摸出手机,翻出费远夕的照片,屏气凝神的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范苗苗仔细看了下,摇头。
闻伊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找出张青弦的照片:“那这个人呢?”
范苗苗微微拧眉,有些犹豫的说:“我没有接待过他,但我看见过他的照片。”
照片?
闻伊立刻坐直了身体:“你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彭泽民的身上。”范苗苗被闻伊的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两年前他带我出台,住在郊外的一幢民房里,那天他好像心情不太好,就喝了很多酒,喝醉后我照常陪他,给他脱衣服的时候,看见过这张照片。”
两年前?
闻伊:“这幢民宅的地址你还有吗?”
“我记得的。”范苗苗怯怯的说:“每次跟他出门,我都会留意一下路线的,潘姐说我们这些人的命贱,好多变态不把我们的命当命,喜欢把我们骗出去,她还给我讲过很多新闻,我们这些人不敢用真实的身份接客,就算被人害了警察也查不到的。”
闻伊听了,直接把纸和笔递给了她,说:“你很聪明。”
范苗苗脸红了红,快速将从足浴店去这幢民宅的路线画了出来,闻伊随后拍照发给了贺文峤,这才又问:“你有没有问过彭泽民,这个人是谁?”
“他说是个大人物。”范苗苗道:“他当时醉的厉害,我就趁机问了他,不过他没说这个人的名字,只是说他是很可怕的大人物,就像地狱里索魂的恶鬼,但那张照片上的人穿着米白色的西装,长相特别帅气,看着很和善的样子。”
闻伊追问:“照片上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吗?”
范苗苗咬着嘴唇回忆。
闻伊紧紧攒着手,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盯着她,一颗心慢慢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不是她屏着呼吸,小心脏恐怕会直接飞出去。
“当时这个人正站在一个广场上打电话,他左手边有一个两层的麦当劳,上面好像是商场,三层好像是卖手表的,还有卖黄金珠宝的。”范苗苗说:“照片上就只有他左手边的建筑,其它的地方都没有拍到。”
她想了想,又说:“对了,角落的地方有个路牌,上面写的博云路。”
耳机中传来龙振云的声音:“博云路在平昌区的黄庄大道那边,那边是平昌区最为繁华的地区,遍布高端商场、酒店和饭店,我立刻通知平昌分局去查这个地方。”
闻伊看了眼秦朗,两人不约而同的吐出口气,张青弦果然来过京都市,他敢高调的出现在繁华地带,可见使用的身份绝对经得起各种排查。
半个小时后,秦朗和闻伊从审讯室出来了,周亚栋留下来让范苗苗辨认那些小女孩手里的男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