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对了。”田野的脸色有点发白:“我们刚进屋时,差点被熏吐,屋子里有5只腐烂到一半的老鼠,至少死了好几天,那个时候查永候还没遇害。”
他摸出手机,翻出自己拍的现场照片,5只死老鼠依次在墙角排开,尸体紧紧挨在一起,腹部已经出现了蛆虫和尸水。
闻伊好像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脸色陡然一变:“查永候跟死老鼠同住一屋?”
“可不是。”田野忍住恶心:“我们询问过四楼的住户,他遇害的头天下午两人还在楼梯间遇到,当时查永候脸上带着笑,正哼着小曲下楼,看上去心情不错,也没有喝酒,邻居问他去干什么,他说见个朋友。”
朋友?
闻伊眉心微动,回头看了眼秦朗,心说这个朋友指不定就是凶手了。
这时,一个负责走访的民警说:“我们在巷子口问过商店的老板,他亲眼看见查永候乘坐一辆出租车离开,他门口的监控拍了出租车的车牌,交警部门已经在协助寻找出租车司机了。”
“当时是几点?”
“下午5点42分,看方向正是开往将军山的。”
闻伊微怔:“将军山的监控拍到他是凌晨1点左右上山的,他下午6点就离开了市场,中间7个小时他在什么地方?”
民警摇了摇头,表示尚未查到。
闻伊看向秦朗:“这个查永候的身上似乎有点东西。”
秦朗:“先看看现场再说。”
田野掐了烟头介绍:“六楼的房子已经空置了两个月,楼顶极少有人上来,他平时把房门关的挺紧,老鼠腐烂的臭味也没飘出去,自然也没人投诉。”
闻伊同情的看向田野,封闭的空间有腐烂的老鼠,那味道堪比生化武器,绝非难闻可以形容。
秦朗问:“老鼠的尸体呢?”
“呃...”田野愣了下:“带回去统一处理了。”
秦朗说:“让法医查一下老鼠的死亡原因。”
“这还用查?”闻伊奇怪的说:“那老鼠整整齐齐摆在地上,一看就是被药死的,这种老式楼房老鼠泛滥是常态,每家每户都会备点老鼠药,只要老鼠中招那基本都是灭门惨案。”
秦朗拿过田野的手机,指着死老鼠的照片:“这些老鼠形态大小相似,不像是一窝的,嘴角虽然有血迹,但也不像是中毒死亡。”
闻伊强忍着恶心看了两眼照片,又赶紧把视线移,勉强稳着语气,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经验。”秦朗把手机还给田野,随口说:“我曾在澳洲待过大半年,那个地方老鼠成灾,用毒灭鼠是常规手段,我的住处经常会看见中毒身亡的老鼠,但它们的腐烂现场不是这样的。”
闻伊啧啧两声:“这个查永候挺变态的,死老鼠不扔还特意摆在房间,咋滴,他还想给老鼠办葬礼呢?”
田野:“......”
严肃:“......”
他们两个有些无言以对,同时又有点想笑。
秦朗白了闻伊一眼,轻斥:“别胡说八道。”
“这臭味能直接把人送走,他一天天的能睡着吗?”闻伊猜测:“搞不好他没有嗅觉,但凡一个正常人,恐怕都受不了这种生化攻击。”
秦朗不想跟她磨嘴皮子,看着凌乱不堪的楼顶,问:“有发现吗?”
“现场没有发现可疑线索,其它要等局里的检测结果。”
田野面露失望,有些泄气的说:“房间是9年前业主自行用红砖加建的,属于违建,不过也没人查,查永候4年前的春节开始租住在这里,从此就在市场里做零工,房租是两月一交,业主就住在三楼,是一对老夫妻,两个儿子均在上沪市定居。”
“屋内设施十分简陋,最多的就是酒瓶,几百个啤酒瓶堆了大半个屋子,一张木板床和两张黑乎乎的被褥,桌椅几乎都快散架了,在他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三张银卡,已经去调取相关记录。”
他长长叹了口气:“除了银行卡,里面没有任何关于他身份的证件,也没有任何纸质资料,他不玩电脑,手机暂时下落不明,名下就只有一个手机号码,现在处于关机状态,聊天记录全是市场里的商户,都是叫他去干活儿的。”
秦朗没着急进屋,反而转身去了阳台,破旧不堪的阳台上堆着不少的红砖、水泥砖、还有几包破了口子的水泥,一堆杂七杂八的工具沾满了白色。
闻伊说:“这是给墙壁抹腻子的工具。”
她见秦朗微微皱眉,又解释:“室内装修用的,最便宜的装修方式。”
秦朗这才点了下头,他溜达了一圈后,这才若有所思的回了查永候的房间,地面没有铺地板砖,只是抹了一层水泥,天花板和墙面也是污迹斑驳,看上去脏兮兮的,好像被涂了一层厚厚的液体。
啤酒瓶和生活物品全被运回分局,木板床也被拆开反复检查过,几块水泥砖垒成的石墩支撑着木板床,水泥砖也被拆开,6平方的小房间被反复勘查,就差刨开地面了。
闻伊将整个房间仔细巴拉了一遍,也失望了:“这人好像除了喝酒就没有别的兴趣爱好了。”
她看向秦朗:“这种人难道真的会因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