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梅点头:“咱这附近就这一个冻品市场。”
闻伊起身:“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前年4月份看到过一次,去年8月份看见过一次,今年春节的时候又看见过一次。”周冬梅说:“我小儿子喜欢吃海鲜,每次回家我都要去海鲜市场买新鲜的海鲜,然后就远远看见他了,不过他当时是一个人,在海鲜摊上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挑些什么。”
“海鲜市场在西区,总共有8条小巷子都是卖海鲜的,你是在哪条街上看见他的?”闻伊屏气凝神的问。
“西四路。”周冬梅很快的说:“从西二路到六路是做进口海鲜的,我小儿子喜欢吃进口的东西,所以我常去那几条路上买。”
“他具体去过哪些店,你还能记起来吗?”
“如果在现场,我可能还能想起来,你让我现在说名字,那我可记不得了。”周冬梅摇头。
这时,周亚栋小声说:“我可以让局里把海鲜市场的全景图要过来,上面每家摊位都会有标注。”
闻伊立刻让他马上去调资料。
20分钟后。
周亚栋将资料发到闻伊的手机上,闻伊又将全景地图在平板电脑上打开,找到西四路,周冬梅凑到屏幕前,伸手指了指几个摊位:“他每次进摊位都没买东西,好像还在挑选,反正我没跟他打招呼。”
“他也没看见你?”闻伊问。
“估计没有。”周冬梅说:“冻品市场每天的人流量上万,有些时候挤的不行,我就是远远看了他一眼,他不可能看见我。”
闻伊将位置默默记了下来,转而让周亚栋去送周冬梅。
回到车上后,贺文峤摸出烟盒,丢了一根给秦朗,这才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摇开车窗,将烟雾吐了出去。
闻伊瞅着这两人坐在后排吞云吐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问:“回通城分局?”
“回去吧,看看第二个受害人的情况。”贺文峤摊在后车座上,边大口大口吸烟,边捏着眉心:“惠民路的冻品市场虽然有可能是他们的据点之一,但彭泽民死了,这个据点恐怕也会被毁掉。”
“彭泽民是五天前遇害的,两天前才有人报警,就算对方得知彭泽民的死讯后作出反应,那也是近两天的事情。”秦朗慢条斯理的说:“只要他们敢行动,必然会留下痕迹。”
贺文峤侧头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那也得看这个据点是干什么的,如果单纯只是一个联络点,基本就是没戏。”
闻伊转过身,看着贺文峤:“你觉得他们会单纯的把联络点放在冻品市场吗?只是为了联络,什么地方不可以。”
贺文峤伸手点了点他:“他们总不可能长久在冻库藏尸体吧?”
“那可说不准。”闻伊挠了挠下巴:“总之我一听到冻库,就能想到很多不美妙的东西。”
贺文峤白了她一眼,催着她开车,龙振云早就把第二个受害人的尸检结果和现场勘查记录发了过来。
他叼着烟,飞快翻了手机,介绍说:“死者男,50岁左右,身高1米74左右,体重约60公斤,死亡时间在4天前的凌晨3点到4点之间,颈间断离面凌乱,经过比对凶器为农村砍柴用的砍刀,长约18公分到25公分,刃口锋利,4刀就砍掉了死者的脑袋。”
闻伊搭了句话:“凶手也是先袭击死者,再割走的脑袋?”
“对。”贺文峤说:“死者的后脑粉碎性骨折,现场找到一块沾血的石头,据化验凶手正是用这块石头偷偷砸晕了死者,再用砍刀割走的头颅,行凶时,凶手戴有鞋套、手套,双方没有争斗反抗的痕迹,现场在将军山的一条深沟,长满枯草,无法提取足迹。”
“我刚才抽空看了下地图,将军山在平昌区的郊外,面积挺广的,想要避开监控上山易如反掌,死者被人袭击后脑,说明当时他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情况跟彭泽民的差不多,他是提前跟凶手约在将军山见面,且对凶手没有任何提防。”
闻伊飞速的说:“这么明显的相似之处,应该可以确定是连环凶杀案了吧?”
贺文峤点了下头:“刚刚龙队发了消息过来,通城分局的法医蔡义结合两个凶案现场的血迹分布,模拟了凶手砍断脖颈时的场景,经他反复实验,基本确定凶手是同一个人,身高约在1米78到1米82之间。”
闻伊心头一跳,喃喃说:“费远夕身高1米81。”
贺文峤头也没抬的说:“两个凶案现场都没有发现凶手的半丝痕迹,可见这孙子是个惯犯,心理素质稳定,是个杀人的行家,而且他割走死者的头颅后,都是在现场更换衣服后离开,沿途没有发现血迹。”
闻伊咬了咬嘴唇,一时间没有再吭声。
贺文峤继续念道:“死者的肩部、背部、双手、脚底有厚重的老茧,小腿和手臂肌肉发达,应该是装卸工或是搬运工,平时搬运的东西非常重,而且从事这个行业时间长久,至少有5年以上,身上穿的衣服、裤子和鞋子属于廉价商品,裤子有缝补的痕迹。”
“这么穷?”闻伊忍不住插了一嘴:“按理说,他们都是“x”组织的爪牙,收入应该不低呀,咋混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