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酒庄位于通城区的东十四街,靠近云香山,这是一个集休闲娱乐、餐饮、酒店、洗浴为一体的高档会所。
10年前,这个地方叫法国风情会馆,5年前因为洗浴涉黄被人举报,整改过后为了洗清晦气,就改成现在的名字,会所经过重新翻修,地下三层从KTV变成了储藏室,所有红酒均是从国外直接空运回来。
酒庄一层是酒吧和餐厅,南门进去是酒吧,装修风格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采用暗黑系风格,灯光迷离、音乐空灵、驻唱的歌手只唱外国歌曲,但驻店的乐队却经常演奏中国的古风乐曲,一中一西泾渭分明,但又相应成趣。
二层三层是KTV,四层是洗浴中心,五层到9层则全部是酒店,每层的电梯口都守着两位青春亮丽的女服务员,柔声细语的为客人提供引路服务,打扫卫生的阿姨训练有素,动作干净利落,而且目不斜视、口不乱言,不管看到多离谱的场景也是神色自若。
如此高档次、高服务、高逼格的酒庄原本应该让普通百姓望而却步,但事实偏偏相反,酒庄非但没有设置最低消费,反而把价格从高到低设置出不同的档次,有钱人可以在这里挥金如土,工薪阶层也能在这里追求小资情调。
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洒庄四周全部停满车辆,无数男男女女神色愉悦的走进酒庄,奔赴不同的楼层、寻求不同的服务。
站在门口的门童,身形修长、容貌英俊,穿着熨帖的西装,脸上挂着亲切柔和的微笑,不停向进出的客人鞠躬,殷勤的替客人拉开厚重的黑色大门,眉眼含情的目送客人离开,那神色就像是在送心上人,无不让客人们流连忘返。
不少客人离开时,会从衣袋里抽出几张红色纱票,轻轻塞到他西服的衣袋里,尤其是女性客人,送小费的时候还会拉着他的手,随意闲聊几句,虽然被明目张胆的占便宜,但他也不会生气,只是客气有礼的看着客人的眼睛,直到客人们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的松手。
此时,已经凌晨2点。
不管是前来猎艳、又或是来寻求刺激的客人们要么已经得手,转而成为楼上酒店的客人,要么已经返回家中,依旧留在酒吧度过漫漫长夜的客人一般都是有故事的人,这些人会在酒吧待到天明,然后落寞的离开。
服务员小周站在吧台边上,侧着头小声跟调酒师聊天,她兴奋的冲调酒师使了个眼色,满眼生笑的说:“刚才有个客人给了我两千的小费。”
两千?
调酒师惊了:“出手这么阔绰?”
小周冲某个黑暗的角落呶呶嘴,调皮的眨眨眼睛:“看,就坐在那个地方,挺年轻的一人,穿着一黑身,就是长的太对不起观众,否则我还想勾搭下的,像他这么大方的客人,可太少见了。”
调酒师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发现那位客人背对吧台,只能看见他纤细的背影,不过客人的桌子旁边放着一个棕色的大号行李箱。
小周说:“我问他需不需要去楼上开个房间睡觉,他说不用。”
调酒师眯着眼睛点了下头,没再继续说话,他飞快的打扫吧台卫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因为还有一个小时他就可以下班。
作为北漂一族,为了节约通勤时间,他不得不在酒庄的附近租下一间房,那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小区,好像是20年前修建的老小区,住的全部是一些老头老太太和北漂人员,他住在地下室,因为房租比地上便宜近三分之一。
离开酒吧前,他下意识看了眼那个角落,发现给小周高额小费的客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他耸了耸肩,裹紧外套,戴上帽子,快步从酒吧的后门离开。
调酒师住的小区跟酒庄仅有一街之隔,但却像两个世界,街道这边是销金窟,街道那边是贫民窟,走过马路,放眼望去,全是亟待改造的老旧房子。
他走在凌晨的夜色里,匆匆穿过马路,转而走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子,两边的路灯不知不觉变的稀少,凌晨的苍子里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他自己的身影被昏暗的灯光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
巷子里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放置三个垃圾桶,里面堆满垃圾,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走过去的时候,他隐隐听到垃圾桶里似乎有什么声音,这让他下意识放缓脚步侧耳仔细听着,然而听着听着,他竟然发现有人在小声呼唤他的名字。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后背冒起一层的鸡皮疙瘩,寒毛都炸了起来,他一时没敢动,也没有呼叫,因为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咚”一声。
距离他三米远的塑料垃圾桶被什么东西轻轻的一敲,那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巷子里异常刺耳,很快,一个诡异的轻笑声在黑暗中响起,那是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他紧绷的神经剧烈地一哆嗦,猛地弯腰随手抄起一根棍子,毫不犹豫向垃圾桶冲了过来,抬脚就踹翻这个传出诡异声音的垃圾桶,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男人,当然也没有任何活物。
他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垃圾桶,自心底油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可是他又不知道这种不安到底是什么?
片刻后,他依次把周围的垃圾桶全部踢翻,依旧什么也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