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说:“我们一直在追查一个在逃案犯,这个人是美国一个黑帮组织的核心人物,约十年前,他潜伏回国内,意图将黑帮势力渗透到国内来,为此,他制造过数桩连环凶杀案件。”
他神色严肃的看向江南:“我们每次都跟他擦肩而过,始终没有查到他在国内的行踪,也不知道他藏匿在什么地方。”
“什么案件?”江南突然问。
“去年4月襄州大学的校园网贷凶杀案、上个月台海市的谭云亮全家灭门案,均有他参与其中。”秦朗说:“他原本也是襄州市人,小时候因为父母感情破裂,被迫跟随母亲远赴国外,然而他母亲连续遇到数个人渣,导致他小时候过的颠沛流离,心性大变。”
江南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你既然喜欢看刑侦类的影视剧,应该对这两桩性质恶劣、影响巨大的刑事案件不陌生。”秦朗说。
江南往后靠在满是“血迹”的墙壁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的看向秦朗:“我只是一个没满20岁的技校学生,而你们要抓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照你所说,他连犯两桩大案,你们都没能抓到他的马脚,我能在其中做什么?”
“两桩大案,导致他多年精心构建的犯罪王国被连根拔起,培养多年的国内成员要么被他灭口,要么被判入狱,要么潜逃在外,所以他急需物色新鲜血液,继续扩展自己的犯罪王国。”
秦朗说:“他跟闻伊有极深的渊源,一直想要收割闻伊的生命,所以他会格外关注闻伊经办过的案子。”
江南眼神一凝:“你的意思是,他会盯上我们?”
“你刚才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让市局直接传唤你们吗?”秦朗看了他一眼:“今年6月底,宁远市也曾出过一桩连环凶杀案,凶手用古时候的十大酷刑接连杀害3个,这个案子你也听过吧?”
“听说过。”江南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一个人被活活剥皮,一个人被腰斩,一个人被车裂,还有一个技校学生被活埋。”
“这些是警方通报里的内容,当时在网络上引起过热议。”秦朗说:“但你不知道的是,这桩案子里有一个年轻男孩曾经被警方认定为疑凶,他从小就被父母怀疑有精神分裂症,从而饱受家人的精神虐待。”
不远处的通道里骤然传来几声女孩的尖叫声,江南淡定的脸色顿时有些扭曲,他扯了扯衣领,看向秦朗:“他被这个在逃案犯盯上了?”
“对。”秦朗微微拧起眉:“事后,出于对他遭遇的同情,闻伊给他留过自己的联系方式,希望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联系她,就在前不久,他突然给闻伊发过一条短信,当时闻伊忘记拿手机,短信恰好被我看到,但我没有告诉她。”
江南一扬眉,脸上露出几丝意外。
秦朗说:“我跟他联系后得知,他在我们离开不久,就被人盯上,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能感觉到有人隐在暗处窥探监视他,他给闻伊发短信的时候,刚刚被人设计陷害,让他误以为自己杀了人,他在惊慌失措下跑去报警,最终发现被他误杀的人,只是嗑药嗑多了。”
江南:“......”
秦朗也学着江南的动作,靠在墙壁上,笑问:“你应该听明白了吧?”
江南说:“他们想设局把他推入违法犯罪的绝境,再充当救世主出面拯救他,这样,就能抓住他杀人的罪证,从而彻底掌控他,再将他变成自己人。”
“聪明。”秦朗打了个响指:“只是那伙人没有料到他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孩子,竟然直接跑到公安局报了警,所以,拉他入伙的计划最终落空。”
他顿了顿:“自从得知他的经历后,我开始警觉,这个在逃案犯虽然是十年前才潜伏回国内的,但他所在的黑帮组织却极有可能早在三四十年前就已经在布局往国内渗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国内开始兴起出国潮,同时也有不少国外的人归国淘金。”
江南听了这番话,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你们也无法预估他们在国内有多大的势力?”
“我们不过只是掀开了其中一角,就已经深觉触目惊心,再深层的黑网暂时没有找到突透口。”秦朗说:“所以,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找到这个在逃案犯,从他身上入手,才有可能接触到这个黑帮组织在国内的势力。”
“他叫什么名字?”江南问。
“他小时候用的名字叫张青弦,现在的名字还无法查证。”秦朗说:“我曾经在美国居住,短暂入职过美国联邦调查局,前两年才重新加入中国国籍,虽然我回了国,但我在国外还有一些靠得住的朋友,他们也在帮我追查。”
江南脸上闪过惊诧,不由侧过头重新打量秦朗。
秦朗被他脸上的表情逗乐了:“怎么,不相信?”
“当过FBI的人也能加入中国的专案组吗?”江南撇嘴。
“那是自然。”秦朗笑了笑:“伟大的祖国母亲从来不会拒绝真心想为祖国人民做实事的爱国青年。”
江南无语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脸皮真厚。”
“这话是闻伊说的。”秦朗一扬眉:“将来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把这话亲口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