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李拥军的眼睛很利，突然忙不迭喊停，技术员定格住一段监控画面，几经放大，画面上是两个鬼鬼祟祟的男生，穿着非主流的衣服，打着手电筒从后院翻院进来，直奔枯井，用超大的手电筒仔细照了照井底。
五分钟后，两个人又快速翻墙离开，他们手上戴着手套、鞋上绑着黑色的塑料袋，明显是有备而来。
闻伊兴奋的问李拥军：“排查的学生中有这两个人吗？”
李拥军沉吟片刻：“画面太过昏暗，一时难以分辨。”
技术员说：“回到市局后，我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把画面进行调整，尽量还原视频中的人。”
一行人又直奔市局。
凌晨4点15分。
技术人员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兴奋的宣布：“监控拍到的学生一个叫方力群，一个叫马卫军，是东华技工学院的大三学生。”
闻伊咦了声：“我以为会是云尚艺术学院的人。”
李拥军二话不说：“先把人带回来再说，不管他们是哪所学校的，这两个兔崽子都脱不了干系。”
40分钟后，方力群和马卫军被连夜传唤到市局，由李拥军和秦朗分开进行讯问。
询问室里。
马卫军从看到监控视频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这回是在劫难逃，整个人犹如被霜打过的茄子，直接摊在椅子上。
两个面无表情的刑警毫不客气将锃亮的手铐“咔哒”一下，直接铐在他的手腕上。
闻伊敲了敲桌面，一扬眉：“说说吧，去年6月27日，你们是怎么杀害马安明的？”
马卫军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分辨：“不...不...我们没有杀人...不是我...”
“不是你？”闻伊冷笑两声：“那是谁？”
马卫军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的说：“是罗晓杰他们。”
闻伊侧头对秦朗说：“是李队他们排查出来的云尚艺术学院三大团伙之一，我对这个罗晓杰有印象，今年19岁，读大三，他在这个团伙中属于核心人物，但这个团伙不是他创立的，是他前任学长，但学长毕业后，他就混成了老大。”
秦朗点了头下，拿起平板，翻出这个罗晓杰的个人信息。
闻伊看向马卫军：“既然你没有参与杀人，为什么要去鬼宅探查枯井？”
“我是受人所托。”马卫军肩膀垮下来，吭哧了一会，老实交代：“10月5日下午，我接到黄伟的电话，噢，他跟罗晓杰是一伙的，是罗晓杰的小弟，他让我跟方力群晚上偷偷去鬼宅，看一下枯井有没有被人翻过。”
“然后呢？”
“我们看过以后，立刻就跟他打过电话，说井底有4个书包，当时黄伟很吃惊，匆匆叮嘱我们不要出去乱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马卫军说：“我们虽然不是云尚艺术学院的，但罗晓杰跟我们学校的几个大哥是兄弟，我只能按照他们的吩咐办事。”
闻伊一抬眼：“那你知道枯井下面有什么吗？”
“这...这个...”马安明怔住，瞳孔下意识缩了下：“我...我...”
“想说你不知道？”闻伊再度冷笑起来：“我们能连夜把你们揪到公安局来，你以为我们手里就没有半点证据？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如果你不交待，那你的同伙方力群也会交待，真相如果全让他说了，你可就没有坦白从宽的机会了。”
马卫军不由打了个哆嗦。
闻伊逼视他，语声不由加重：“听说你父亲身有残疾，全靠摆摊卖炒饭供你和弟弟上学，你弟弟学习成绩优秀，在初中是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如果你坐了牢，那你父亲和弟弟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马卫军眼角微跳，嘴唇哆嗦了半天，强行积累的勇气骤然溃散，他猛地扑到桌子上，连声说：“我交待...我交待...求求你们不要告诉我爸妈...”
闻伊看了眼旁边的书记员，对马卫军点了下头。
马卫军有些哽咽的说：“马安明已经失踪一年多，虽然关于他的传言很多，但大部分没有经过证实，我虽然不知道他的下落，但隐隐也猜他是被罗晓杰他们给害了，那天黄伟让我们去鬼宅检查枯井，我当时就有些怀疑。”
闻伊问：“你怎么知道马安明是罗晓杰他们杀害的？”
“我在学校里也跟着几个大哥混，经常帮他们跑腿，有时候他们喝醉了，我负责找车接送他们，平时帮他们打饭、洗衣服。”
马卫军低声说：“去年10月份，我偶然听到我大哥，也就是舒锐，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大之一，舒锐喝醉后跟人打电话，说罗晓杰的胆子太大，竟然把人给弄死了，虽然他没说名字，但我隐约猜到他在说马安明。”
闻伊：“除了罗晓杰，还有谁？”
“他们一伙人有9个固定成员。”马卫军说：“罗晓杰虽然是云尚艺术学院的老大之一，但他其实对身边的人要求很高，不是绝对能信任的人他不会收，所以经常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闻伊将纸笔摆在桌子上：“把名字写下来。”
马卫军立刻写下一长串人名，闻伊看了两眼，将纸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