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向波又说:“东华技校的那个七炫帮,创始人叫何光,去年已经从学校毕业,他在静海区投资了一家酒吧,名下还有两家迪厅和一家溜冰场,虽然才23岁,但身家已经数百万,今年年初他名下的迪厅两次发生斗殴事件。”
他苦笑了下:“他的大哥跟他是同父异母,叫毛大靖,今年38岁,名下有19家公司,涉及的产业非常多,休闲娱乐、影视音乐、电子科技等行业均有他的投资身影,是云海市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现在的企业家可一点也不值钱。”闻伊撇嘴:“李庆义说过,这个毛大靖的场子里出过几个冰妹,七炫帮的投名状是参与运毒,可见毛大靖正是通过七炫帮吸纳学生进入自己的地下王国,同时利用投名状控制这些学生。”
向波点了点头:“我听局长的意思是,想要利用这桩案件,全面排查云海市大大小小的技校和职高,将这些把黑手伸入校园的不法企业和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就应该这样。”闻伊一拍手:“这些学生三观还没完全成形,太容易受到不良环境的影响,他们没有受到过社会的毒打,所以才会轻易的沦为不法分子的爪牙。”
她想到秦朗说过的话,不由又说:“不过学校也应该负一大半的责任,如果不是学校放任不管,不法分子也很难找到机会,他们既然入了学校,学校自然应该承担教育责任。”
李拥军撸了把头发,摇头说:“这件事太过复杂,不是我能干涉的。”
闻伊还想再说,但转念一想,又闭上了嘴。
正在此时。
周兵拿着一份材料走进办公室,对李拥军说:“我在内网上查过,冯平章和林小玲双双离世后,那栋房子落到冯平章的堂叔爷冯德茂手中,冯德茂继承了房子,自然也要负责抚养冯壮壮,但他转手把房子卖给了亲家周春林,冯壮壮也只在他家住了3个月。”
“那孩子呢?”闻伊急忙追问。
“冯家的户籍资料上显示,冯壮壮被冯德茂收养的3个月后,又被一个叫夏光贵的人收养,这个人正是冯德茂孙媳妇的哥哥。”周兵神情诡谲的说:“更可怕的是,冯壮壮被收养的两个月后就溺水身亡。”
闻伊:“......”
她眨巴眨巴眼睛:“难道他真的死了?”
周兵摇头:“目前不确定,需要去核实,夏光贵也是本地人,就住在郊区的东乡镇,冯德茂虽然过世,但他的儿子、孙子和孙媳妇均在世。”
李拥军飞快浏览完材料,诧异的看向秦朗:“冯壮壮的溺亡看上去颇有些蹊跷。”他想了想说:“两度被收养后溺亡,看起来像是想抹掉他的存在。”
闻伊:“什么意思?”
李拥军说:“我怀疑冯壮壮是不是被夏光贵给卖了。”
“这倒是有可能。”闻伊想了想,不由点头:“通过溺亡让冯壮壮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转手把他卖出去,由买家再给他重新上户口,一来一去他就能变成红彤彤的人民币,这个操作一点也不难。”
李拥军跟秦朗对视一眼,对葛晨阳说:“你跟李洪亮立刻带人去核查冯壮壮的下落,务必把人给我找出来,如果这一连串的案子是他在背后主使,那他就一定身在云海,而且极有可能曾经入读过某所技校和职高。”
葛晨阳转头就离开了办公室。
......
......
......
早上10点40分,周兵开车带着秦朗和闻伊赶往吴美元的家,这是一个中档小区,位于上关区的城平路。
吴美元从鬼宅回来后,就莫名开始生病,浑身酸疼、打喷嚏,晚上做噩梦,屡屡从梦境中惊醒,精神似乎受到过极大的冲击,不能独自留在家中,更惧怕走出家门,于是他只能请了病假。
他的父母经营着一家面馆,因为儿子的病情,面馆已经好几天没有营业,他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宝贝的很,两口子时时刻刻在家陪着儿子,就连出门买菜也是轮流进行,绝不敢把儿子独自留在家中。
吴美元的父亲吴学政面对突然找上门的警察,本能的想要拒绝:“警察同志,你们想找我儿子了解什么事情,他生病了,病的很严重,最近学校都请过假,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不希望他在休养期间受到打扰。”
周兵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微笑着说:“市局有一桩案子需要你儿子配合调查。”
“案子?”吴学政有些吃惊:“他一个学生,能配合调查什么?”
周兵滴水不漏的答:“案子的细节不方便透露,我们只是问他几个问题,不会影响他的休养。”
吴学政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侧过身,让他们进了门。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的颇为讲究,吴学政匆匆给他们各自泡了杯茶,这才推门走进吴美元的房间。
两分钟后,吴学政回到客厅,声称儿子需要洗漱。
秦朗也不着急,只是看向吴学政:“听说你儿子在10月2号半夜去过云阳二十八号?”
吴学政先是一怔,随后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可不是,他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那个地方是他们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