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工作怎么可能赚钱？”李庆义不屑的说：“技校和职高的攀比风气很严重，很多女生的生活费压根不够她们挥霍，外面那些发传单、端盘子的兼职既不赚钱，还丢人现眼，很少有人去干，她们想要快速赚钱就只能去KTV当公主。”
闻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郭宝涛就是负责帮需要赚钱的女生介绍工作和客人，对吧？”
李庆义略带猥琐的笑了笑：“不过真正去当公主也赚不了几个钱，来钱最快的手段还是出台，社会上有很多男人喜欢睡女学生和未成年的小女孩，郭宝涛负责拉皮条，赚取介绍费，他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算是最有钱的那一拨，每次酒局基本是他请客。”
闻伊听到这里，脸色一沉，目光犀利的盯着他：“你是不是也干过？”
“别胡说。”李庆义忙摆手：“我不行，门路太少，没混出头，现在的女人精的跟贼似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她们出台认人，轻易不会跟不熟悉的人合作，就怕被出卖，或者被家人、朋友知道，出台也是悄悄的，只有中间人和客人知道。”
闻伊没吭声，只是目不转晴把他盯着。
李庆义脸色微变，又说：“我是听朋友说的，他曾经睡过郭宝涛介绍的女生，对这里面的事儿知道的多，他大哥在市区开饭店，认识的老板多，所以他从中帮郭宝涛牵过线，有好几个女学生直接被介绍给有钱老板包养。”
李富和蒋爱君坐在旁边听着亲生儿子有条不紊的说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话，一时间几乎愣成了雕像，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最终化成了浓浓的失望和挫败，大概没有任何家长能够接受这样的儿子。
闻伊勉强捡起自己碎成片的三观：“人贩子的联络方式是郭宝涛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找的？”
“他就告诉我地方，让我自己去匿名发帖，说人贩子会主动找上门，我开始没当真，没想到发帖不到3小时，果然有人私信我。”李庆义说：“最初，我还有些害怕，不过人贩子听我介绍完罗文彬的情况后，竟然只让我提供地址，他就给我发红包，其它的事不用我管。”
“你们是上个月的什么时候聊到这个话题的？”
“好像是14号，那天刚好周末，学校没课，我们从周六就在台球厅打球，一直到周日的下午才回学校。”
“当时，你们讨论卖掉罗文彬的时候，江南有说过什么话吗？比如说赞同，或是反对？”
“他好像是反驳过两句，说五六岁的孩子已经开始记事，需要买儿子传宗接代的家庭根本不会要这个年纪的孩子，人贩子多半会把他卖给沿海地区的丐帮，或是卖给黑医院摘掉器官卖钱，不过他说的太可怕，我们没人信。”
“后来呢？你跟人贩子联系上以后，还有再跟江南聊过这件事吗？”
“没有，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到处跟人说，我连郭宝涛也没有再说。”
闻伊想了想，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删掉人贩子联系方式的？”
“20号吧。”李庆义一看手机日历：“对，就是20号，那天周六我回家拿东西，顺便在家吃了个饭，我玩游戏累了，就趴在桌上睡觉，结果被我妈看见了聊天记录，她就非逼着我把人贩子的联系方式拉黑，我不想伤他们的心，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
闻伊看了眼旁边不动如山的秦朗，复又问道：“对这个江南，你还有其它线索提供吗？”
“我跟他真的不熟，虽然常在圈子里混，偶然也能凑在一起吃饭喝酒，但他其实瞧不上我这种穷光蛋。”
李庆义脸色沉郁的说：“他长的好看，不管在校内、还是校外都很受女生喜欢，听说还有富婆包养他，他的心思很深，话也少，总给人心机深沉的感觉，反正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也说不上敌视，反正我们不是同路人。”
闻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每次主动给流浪汉和流浪儿童钱的时候，你们不会好奇吗？”
“好奇呀，大家都说他是菩萨转世，所以也有人在背后叫他假菩萨。”李庆义嗤笑：“最初，我们挺奇怪的，觉得他有钱不如拿来请大家喝饮料，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些孩子也挺可怜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卧槽，整个圣母附身。”
不过李庆义对这个江南确实了解不多，他明显瞧不上这个长的帅、心地善良、还有女生主动给钱花的软饭男，话里话外带着不屑和鄙夷。
闻伊又问了几句后，就把话题绕到另一个问题上：“你现在混迹的小圈子在加入前需要纳投名状吗？”
“投名状？”李庆义先是吃了一惊，但随后又故作不知的反问：“什么叫投名状？”
“5年前，东华技校有个文兴社团，他们招收新成员的时候就会要求先纳投名状，可惜两年后这个社团被警方联合学校打掉，核心成员被抓，小喽啰一哄而散。”
闻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庆义：“不过社团虽然散了，但投名状的规距却慢慢流传开，现在云海市很多学生团伙也会要求纳投名状，你既然常年混迹在各个圈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投名状？”
李庆义神色间难掩紧张，他不停眨着眼睛，似乎想从闻伊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个表情明显表示他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