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拥军苦笑了下：“妇女儿童救助中心也基本排查完毕，受害人的家庭资料不是他们那边泄露的，他们身边的亲属、朋友和同事也没有疑点，现在就只能把侦查方向锁定在受害人所在的小区。”
他看向闻伊：“假设，这个犯罪团伙刚好有成员分别住在每个受害人的小区里，或者是他们身边的朋友、同学住在这些小区，那我们的排查就等于大海捞针。”
闻伊也深吸口气，觉得这个案子确实棘手。
秦朗沉默了会儿，突然问：“你们有把黄奔的照片拿给罗永平辨认吗？”
李拥军一怔，随后才说：“我们先是在监控里锁定黄奔，然后才顺藤摸瓜查到他的，他交待的时间、地点跟罗永平的供词差不多。”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
秦朗立刻起身：“把他的照片拿给罗永平辨认下。”
李拥军也跟着起身，等走出讯问室后，秦朗对闻伊说：“我们再去罗文彬居住的小区看看。”
周兵忙不迭前去开车。
“好像是这个人，但又有点不像。”罗永平对着电灯看了半天，还是犹豫不定：“说实话，那天已经六点多，天色又暗，我真的没看太清楚。”
秦朗指指周兵：“那个人有他高吗？”
罗永平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摇头：“比他矮点。”
周兵1米81。
秦朗又指着闻伊：“跟她相比呢？”
罗永平看了看也摇头：“比她高点。”
闻伊身高1米69。
李拥军看了看周兵和闻伊，就指着自己，问：“跟我比呢？”
罗永平再次看了看，这次终于不再摇头：“跟你差不多。”
李拥军1米75左右，但黄奔的身高跟闻伊差不多，他愕然的看向秦朗：“罗永平看见的人根本不是黄奔？”
他有点转不过弯来：“黄奔那天穿的衣服确实跟罗永平看见的一模一样。”
“很简单。”闻伊这时说：“肯定是有人知道黄奔在打工地的主意，就想借机把嫌疑栽到他的身上，利用他来混淆警方的视线。”
李拥军吃了一惊：“还能这样？”
闻伊倒是很淡定：“事实上，如果不是秦朗怀疑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他确实就能蒙混过关。”
李拥军脸色微变，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秦朗问周兵：“你们在排查监控的时候，是不是只针对性的寻找黄奔的行踪？”
“对。”周兵说：“因为时间紧急，况且之前我们以为黄奔是嫌疑人，他是上个月20号下午6点左右跟罗文彬在工地交谈过，所以我们先以这个时间点为主，往前后排查路网监控和附近商铺的私人监控。”
“罗文彬是2号凌晨三点左右坠楼的，但凶手在上个月20号左右就在工地出现过，可见他早就盯上罗文彬。”
秦朗想了想：“如果我是凶手，想要利用黄奔混淆警方的视线，那么他跟罗文彬说话时，我应该恰好就在现场，等他跟罗文彬交谈结束，我再上去跟罗文彬交谈，这个时候恰好被罗永平看见，然后我隐匿起行踪，警方在排查时，很容易就能查到黄奔。”
闻伊听完，旋即提出两个疑点：“第一，凶手怎么能确定黄奔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工地，并且能遇上罗文彬？第二，凶手怎么能确定罗永平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去工地送衣服？”
“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疑问。”秦朗说：“其实这个问题很好理解，凶手没有想到黄奔跟罗文彬说话的时候会被罗永平看见，因为只需要保证自己穿着跟黄奔一样的衣服就行，就算黄奔没有跟罗文彬说话，也没有被罗永平看见，只要他出现在工地，那他就有了嫌疑。”
闻伊的反应很快：“黄奔遇上罗文彬只是意外？”
“大概率是意外。”秦朗说：“凶手正是恰好看见黄奔跟罗文彬说话，才会在黄奔离开后，跑出来问谈话内容，没想到竟然会被罗永平看见，这个偶然更加坐实了黄奔的嫌疑，凶手自己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奇遇。”
闻伊倒吸口凉气：“这是天助凶手？”
秦朗没说话，只是沉吟片刻，说：“凶手既然在同一天出现在工地，为了避免让警察排查到，他肯定会在工地藏上几天，绝不会同时跟黄奔出现在监控视频中。”
闻伊眼前一亮：“我们只需要往后排查工地附近的监控，是不是就能发现他的踪影？”
“这只是一个侦查方向，而且我们无法预料他会在工地藏多久，所以排查的工作量会大大增加。”
秦朗转头看向周兵：“黄奔说过，他连续两天坐过四次386路公交车，并且在车上向人打听过工地的实际情况，你们去调取公交车的监控，看看跟他同时坐车的顾客中，有没有年轻人，这个人全程跟他同时上车和下车，或者全程坐在他的附近，应该不难找。”
周兵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不一样的严肃，忍不住问：“难道凶手也在公交车上？”
“就算不是凶手，也是知情人。”秦朗说：“这个人能事先准备跟黄奔一样的衣服，看起来不太简单。”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再询问下黄奔，他没钱再付房租、意图到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