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耸了耸肩:“你是10年前化名陈小磊应聘到汪成海的公司,但你跟王小洛是8年前才认识的,这中间可是相差了2年。”
杜明文闻言一震,下意识调整了一下坐姿:“我很早就认识她了,那个时候她还在上初中。”
“这个理由不错。”贺文峤笑出了一口小白牙:“如果不是已经抓到了你们的狐狸尾巴,说不定真的会被你蒙过去。”
说罢,他挑了挑眉:“真正的陈小磊去哪里了?”
“不知道。”
杜明文八风不动的答:“11年前,他从老家过来台海找工作,我们意外相遇,他那个时候混的挺差,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就跟我挤了一段时间,他听说出海的工资高,就一门心思想去港口上班,没过多久,他突然就离开了,但装身份证和户籍信息的小包忘记带走。”
“那还挺巧的,他出去找工作,偏偏忘记拿身份证和户籍信息。”
贺文峤一扬眉,突然用某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他:“陈小磊的家人说过,他当年是离家出走,而且出走前一晚曾经跟一个朋友通过很长时间的电话,第二天他的家人就发现他带走了所有的户籍资料和身份证件。”
杜明文眼角不停抽动,嘴里却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们遇上后,他是提过跟家里人的矛盾,他家三个儿子,老大当年刚结婚,老二也有了女朋友,他老头就想让他去给别人当上门女婿,他觉得上门女婿没地位,就不愿意去,这才拿着户籍资料离家出走的。”
“行,姑且当你说的是事实,陈小磊的失踪跟你无关。”贺文峤很好说话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又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张青弦?”
张青弦?
杜明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贺文峤从文件夹里摸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杜明文的面前:“就是这个人。”
杜明文只扫了一眼,神色陡然僵住。
贺文峤笑眯眯的说:“他就叫张青弦,当然,这是他刚出生时,他父母给他取的名字,后来他随着母亲去了美国,曾经数次改名,而且他前后5次分别使用了不同身份返回国内,截止到现在,我们警方也暂时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字叫什么。”
杜明文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贺文峤轻轻叩着桌面:“朱友和钟克华是你的同乡,而朱友是你的表弟,他最后一次蹲大狱时,你曾经去探过监,你说你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将要入职的公司是一家跨国大公司,这家公司刚好要往国内发展,正在大力招人,你也帮他留好了位置,等他出狱就能上班。”
杜明文先是一愣,随后猛地睁大了眼睛:“你...你们...”
“你探监时的视频就是我的电脑里,怎么,你想再听一次?”贺文峤笑容满脸的说:“当年,张青弦刚刚回国打造自己的地下王国,他想要发展一批骨干人员,干一些不那么合法的生意,常态人不会贸然跟着他,但有案底的人却很好收买。”
杜明文咬了咬嘴唇,脸上再一次变了颜色。
贺文峤一扬眉:“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的好,我们坐在这里不是想从你这里找到线索,只是想核实一些东西,你们在意的那些证据我们警方早就掌握了,否则我们也不会找到张青弦的照片。”
审讯室里一时悄无声息。
负责做笔录的是市局的刑警,他屏气息声的看看杜明文,再看看贺文峤和一言未发的秦朗,蓦地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低气压。
过了好一会儿后,杜明文才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句:“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
贺文峤一字一顿的问:“照片上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他叫西蒙,中文名字靳益,其它信息我也不知道,他平时很少谈论自己的家乡和个人经历。”杜明文轻轻地说:“我们是13年前认识的,在我的家乡邵阳,那是过年的时候,我跟几个朋友在大排挡吃饭,后来跟另一桌人起了冲突。”
“什么冲突?”
“西蒙当时带着一个女孩在旁边吃饭,被他们桌上的醉鬼纠缠,我们桌上的人看不过就帮他们出头,后来打了起来。”杜明文说:“我的头被打破了,对方也被扎破了肚子,他开车送我们去了医院,替我赔了一大笔赔钱,总算把这件事平了过去。”
贺文峤点点头:“你们就成了朋友?”
“对,我小时候学习成绩差,一直在外面混,平时来往的朋友都是混过道上的,我爸妈都不太待见我,压根不让我回家,后来跟他认识后,他说自己刚回国,想在国内做点事,给我开了高工资,让我帮他。”
杜明文深吸了口气:“他曾经带我偷渡到越南,然后换了假身份带我去了美国,我才知道他也是混道上的,他看中了我,想让我帮他在国内拢一批信的过的人手,他出手阔绰,而且做的事也不会掉脑袋,我挺愿意跟着他干的。”
贺文峤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国的?”
“12年前。”杜明文说:“他说正经生意来钱太慢,累死累活干一辈子连套房子都买不起,所以想干点一本万利的买卖,当时我问他有什么想法,他就说带我出国涨涨见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