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天天得透析,连医院的门都出不了。”王小洛边说边动作麻利的收拾点餐台。
门外,刑警黄玮小声对贺文峤说道:“这个收银员叫王小洛,24岁,6年前就在这家披萨店上班,最初是服务员,工作大半年后就变成了收银员,这几年一直负责点餐和收银,她的爸爸在7年前确诊尿毒症,一直在住院治疗。”
“她还有其它家人吗?”贺文峤问。
“她爸妈早年离婚,她妈带着妹妹改嫁到东北去了,已经失联很多年,是她爸独自一人带病养大她,供她上了大学,她是在本市读的大学,美术专业,这个专业挺难找到合适的工作,为了赚钱给她爸治病,她在店里上班到9点,然后再去一家画室兼职。”黄玮说道。
贺文峤点点头:“你去排查下这个人,常年住院花费的医疗费不是个小数目,看看她的收入和支出是否有问题。”
黄玮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10分钟后,贺文峤和赵刚伪装成客人,推门进了披萨店。
刚刚核对完账单的王小洛正准备坐下来休息,可还不等她把凳子勾过来,门口又传来欢迎光临的声音,她只好训练有素的端出服务人员的标准微笑:“欢迎光临。”
贺文峤环视着三平方左右的点餐台,目光落在王小洛的脸上,出于礼貌,他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眼角微微上挑,那点笑意顷刻间就能让人浮想联翩,朱博然曾经就说过,如果他不是人民警察,大概以他的这张脸绝对会混成人见人恨的花花公子。
王小洛果然移开了视线,下意识轻轻咳了两声,这才问:“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套餐呢?”
贺文峤轻轻叩了叩点餐台,不轻不重的问:“认识钟克华吗?”
“?”王小洛微微愣住,诧异的抬起头:“您说什么?”
贺文峤又问了一次,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王小洛。
然而王小洛只是轻轻摇头:“不好意思,先生,我并不认识什么钟克华,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贺文峤各蔼可亲的一笑,随手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王小洛的脸色倏地变了,她吃惊的盯着贺文峤:“你是什么人?”
贺文峤慢慢收了笑,掏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正在办案,需要跟你聊几句。”他看了眼没有一桌客人的餐厅,又笑眯眯的说:“现在应该不耽误你的工作吧?”
王小洛盯着那证件看了又看,然后点头,她轻声说:“那我跟厨房交待一下。”
“我劝你最好不要惊动任何人。”贺文峤收起证件,神色又很严肃的说道:“我们不想影响你们的生意,也不想影响你的工作,我知道你的父亲每天需要支付高额的医疗费用,想必你也不想丢了工作。”
王小洛:“......”
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犯法?”
贺文峤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王小洛下意识地想开口说点什么,随后却又紧紧地闭上了嘴,犹豫了半分钟后,她还是拿起手机从点餐台走了出来,带着贺文峤和赵刚坐在最角落的餐桌上,有服务人员好奇的询问,她随口敷衍了过去。
“介意把手机放在一边吗?”贺文峤把自己的工作证摆在桌面上,目光盯着被王小洛紧紧攒着的手机:“现在警方只是例行询问,如果有必要,我们会传唤你到市公安局配合调查,所以希望你不能试图搞什么小动作。”
王小洛脸色有点发白,慢慢把手机推到一边。
贺文峤把钟克华的照片摆在王小洛的面前:“这个人偶尔会来你们餐厅点一份披萨,他从来不在店内用餐,经常会端着餐盘坐在外面的露天餐桌上,对吧?”
“我...我...”王小洛嗫嗫两声:“每天的客人很多,我不...我不记得了...”
贺文峤一扬眉:“但你刚刚的表情不太像是不记得的样子。”
王小洛低着头不吭声。
“他每次到店里点餐后,你都会把他用餐的消息传给另外一个人,对吧?”贺文峤敲敲桌子:“这个人是谁?你是怎么联系他的?”
王小洛搁在桌面上的手一僵,她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你们...你们...”
贺文峤直视她的眼睛:“认识张青弦吗?”
王小洛摇头。
贺文峤又问:“知道“X”组织吗?”
王小洛依旧摇头。
贺文峤跟赵刚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个王小洛只是编外人士。
贺文峤沉吟片刻,忽地开了口:“钟克华嫌疑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人、豢养连环杀手等多项罪名,已经被捕,我们怀疑让你通风报信的人正是他的上线,也是这个黑社会组织的幕后组织人之一。”
王小洛的手腕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死死咬住嘴唇,脸上流露出惊恐。
贺文峤好心劝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家有身患重病的父亲需要你照顾,希望你能积极配合警方办案。”
“不...不...我不知道...”王小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