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只是一个眼皮子很浅的骗子,不值得重用,我们就没有打算拉他入伙,怕他守不住秘密。”钟克华说:“上头通过其它渠道给王保山下了杀人订单,我们躲在暗处跟踪,一方面是为了找到王保山养的杀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收集证据。”
他垂下头,用力抹了把脸:“我接手的时候他们已经发现了方无恨的存在,据说是方无恨连续诱杀了3个人,这才让他们抓到马脚,后来他们又连续杀了4个人,直到这个时候王志明才把三个杀手的落脚点完全查出来。”
秦朗点点头:“你是什么时候代表这个组织跟王保山联系上的?”
“4年前的7月份。”钟克华说:“最初组织是通过其它渠道向王保山下的订单,等我们掌握了几个杀手的行踪后,上头让我作为代表跟王保山联络,他对组织的发展方向非常感兴趣,而组织对他的杀手感兴趣,但他非常谨慎,而且想完全掌握主动权,让组织为他所用。”
“你们的合作计划是什么?”
钟克华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他的杀手集团完全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客户资源有限,我们想介入其中,把这门生意规模化,同时让方无恨他们培养更多的杀手,能把这门生意做到国外。”
“上个月,你们向王保山下了一个超极订单,让他对一个来自澳大利亚的商业代表团实施诱杀,为此,他不惜拿自己的家人做实验,因此惹来灭门之祸,王保山不缺钱,他跟你们协商几年均没有达成合作,这次为什么急切的想要完成这个订单?”
钟克华的脸色泛着青,他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好一会儿后,他才低声说:“我对这个组织的了解不深,也不知道他们在国内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我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全部来源于朱友,但自从我代表组织跟王保山联络后,才隐隐知道了一星半点。”
秦朗呶呶嘴,示意他继续。
“我第一次跟王保山见面时,上头已经有人跟他通过网络沟通过,只是没有见面,我是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个联络人,根据跟他的对话,我逐步了解到组织在国内的生意基本都是非法的,比如说贩毒、走私、人口和器官买卖,还有代孕生意等。”
钟克华说到这儿,不由顿了顿:“王保山之所以愿意拿家人做实验,一是因为他迫切需要知道群体催眠的效果,二是因为上头答应他,愿意让给他一条已经稳定的贩毒和器官买卖的利益链。”
贩毒?器官买卖?
贺文峤神色一凛:“在台海市?”
“不知道。”钟克华摇了摇头,说:“我虽然代表组织跟他见面,但也只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其中的内情我压根不知道,而且我接到的任务其实中暗中接触方无恨他们,王保山只是我的一个幌子。”
贺文峤默了默,又将目光转向秦朗。
秦朗接过话头:“你们借着王保山拿家人做实验的机会痛下杀手,那之后的计划呢?”
“我们还没收到计划,上头说王保山全家被灭门,这个案子肯定会震惊全国,按照中国警方的办案程序,大概率会有专案组来接手,如果最终结案是自杀,上头才会给我安排下步的工作,如果警方查到了不利于我们的线索,也就没有以后了。”
钟克华说:“我知道警方肯定会查到王志明,所以这些天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秦朗听完,慢慢将手臂抱在胸前,往后靠在椅背上,颇为失望的唔了一声:“看来你手上果真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难怪张青弦会毫无顾及的将他你抛出来。”
钟克华神情一僵,刚刚在交谈中微微回血的脸再度变的惨白,他怔怔看着秦朗,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作什么样的反应。
秦朗说:“你不如再仔细想想,这6年来,你还有没有接触过这个组织里的其它人,或者朱友在死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留下过什么东西?”
钟克华:“......”
他冥思苦想了很久,很快,眼睛就亮了起来,立刻说:“我想起来了,他在西郊区龙鸣镇的西苹村有一套房子,当初是用别人的名义买的,本想偷偷把他半瞎的老妈接过来住的,没想到他半瞎的老妈在他之前就死了,这套房子就闲下来了。”
秦朗问:“有具体地址吗?”
“我就去过一次。”钟克华说:“他死前告诉我,这是他留给我的退路,如果我以后不想干了,可以换个身份生活。”
旁边的刑警立刻拿了纸笔给他,很快,他就把写着地址的纸条递了回来,贺文峤将地址发给了陶进和赵刚。
秦朗看了看钟克华,边站起身,边淡声说:“真希望这个地方能找到让你保命的东西,否则...”
他冷笑了两声,径直离开了审讯室。
贺文峤也懒得再看钟克华难看到极点的嘴角,冲两边的刑警使了个眼色,也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没有见过张青弦?”闻伊急忙凑上来:“我就不信整整6年间,他真的一次也没有见过吗?”
秦朗摇头:“张青弦敢把他抛出来,就已经笃定他手里没有证据。”
闻伊立刻失望的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