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追问：“然后呢？”
“他说台海市有一个非常牛逼的杀手集团，专门替别人杀人，就跟古时候的暗杀组织似的。”陶宁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我当时就觉得他在吹牛，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怎么可能会有杀手，还是集团，当时他就看着我笑，什么话也没说，笑的我浑身发毛。”
闻伊轻轻地问：“他有没有提到国外的黑帮组织？”
陶宁摇头。
闻伊又从其它角度反复提了几个问题，奈何陶宁跟钟克华只是泛泛之交，钟克华当初之所以愿意跟他打交道，纯粹是因为他给王志明当过两年的司机，对王志明的住处和行踪略有了解，而这些信息对钟克华来说至关重要。
从讯问室出来后，杨文带着其它刑警去传唤秦敏。
闻伊则直奔专案组的办公室，赵刚和高力正在翻阅资料，见她进来，眼睛也没抬的说：“贺队和秦教授亲自去抓钟克华了，让我们留在市局等消息，不过刚才管副队来过，他们询问过台海的几家私人侦查公司，果然查到了王志明。”
闻伊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王志明真的请私家侦探追踪过方无恨和谢茫茫吗？”
“对，他们提供的地点正是其中3个受害人经常出没和最终自杀的地方，这些公司已经把相关资料提交过来了。”
高力嗤笑：“这个“X”组织也挺谨慎，一边步步为营跟王保山谈合作，一边利用王志明追查王保山养的刀，最后打算干掉王保山，直接将方无恨他们收为己用，省去王保山这个中间商，这脑袋瓜子转的贼快。”
闻伊翻了翻资料，不由深深吸了口气，颇有几分激动的说：“现在只要抓到钟克华，这条线上的结基本就算是解开了。”
高力点点头：“差不多吧。”他看了眼闻伊，又漫不经心的说：“秦教授说了，这个组织在国内的负责人应该是张青弦，但钟克华明显不是张青弦，只要一天不抓到这个人，那案子就不算了结。”
闻伊苦笑了两声：“我一直认为张青弦的复仇目标除了我爸，就只有我，但一年多过去了，我身边除了一个费远夕，也没有出现过其它人，而费远夕不管我怎么查，他都没有任何疑点，现在我都在怀疑，张青弦或许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不可能。”高力否认：“秦教授说过，张青弦的心理已经扭曲，他对张清远教授的感情非常复杂，小时候他没有从张教授身上得到半点来自于父亲的关爱和呵护，而你却享受了十几年，这对他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所以你一定会是他的目标之一。”
闻伊扯了扯嘴角：“但他一直没有出现。”
“也许他出现过，只是我们没有发现。”高力面色凝重的看着闻伊，语气难得郑重：“小伊伊，我是万分相信秦教授的，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费远夕前段时间一直异常高调的想要追求你，还敢一天不落的往市局送花，这种作风必然不会是张青弦。”
闻伊拧起眉，诧异的看着高力。
高力眨了眨眼睛：“他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他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诚心诚意的想要追求你，第二，他高调追求你只是一种手段，而目的却不是你。”
闻伊倏地愣住，她捏着手里的资料，细细把跟费远夕认识后的点点滴滴均回忆了一遍，末了，才试试探探的说：“你的意思是他接近我，是受人指使？”
“未尝没有这种可能。”高力摇头晃脑的说：“我前几天听见老大跟秦教授在偷偷讨论这件事，老大说费远夕这个人太可疑，他本人虽然没有嫌疑，但不代表他的背后没有人，我们都知道张青弦在国内，而张教授身边有伏小川，基本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而你浑身都是漏洞。”
闻伊：“......”
她皱眉想了半天，说道：“费远夕刚借故接近我的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去他家的时候我偷偷看过他的电脑、手机和平板，没发现什么疑点，如果他背后真的还有一个人，那这个人一定非常不起眼。”
“张青弦擅于伪装，而且可能进行过整容。”高力提醒：“他有一套经得起警方核查的假身份，也许他就在费远夕的身边，也许你们曾经擦肩而过，甚至还曾说过话，你要明白他清楚你的底细，而你对他一无所知。”
闻伊抽了一口气，手腕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赵刚看不过去了，插了一嘴：“没他说的这么夸张，你平时多留意就行了。”
闻伊含糊的点了点头，但她心里明白，高力说的话很有道理，她放下资料，径直走到窗边，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然后抱着茶杯望着窗外开始放空自己的大脑。
费远夕所有的培训学校她去过很多次，他的同事、朋友她也全部见过，首先她非常留意这些人是否整容过，其次会留意他们的国籍、或者有没有出国经历，而且他很注意这些人说话的口音、生活习惯和行为模式，但不管她怎么看，也没有在培训学校发现疑点。
她一度，已经打算放弃在费远夕身上耗费功夫了。
但按照晏群英的证词，那个躲在晏涛背后的宁杰极有可能就是张青弦，他一直隐藏在襄州市，而费远夕同样在襄州市，这么一对比，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