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她陷入无意识状态，等她睡一觉醒过来以后，精神开始会有些恍惚，慢慢会淡化部分记忆。”方无恨说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谁知道这个丫头太经不起折腾了，竟然被吓破了胆，最后闹到一发不可收拾。”
“王梦玲除了拿着你们这些年的杀人名册外，她手中还有其它让你忌惮的东西吗？”
“王霸天死了，如果她不精神失常或是失忆，谢茫茫就不会让她活在这个世上。”方无恨说：“谢茫茫一直反对王霸天跟一个小丫头来往，他认为小孩子太难控制，思维天马行空，存在极大的隐患。”
贺文峤问：“谢茫茫在什么地方？”
“他这些年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好身份，使用的得心应手，而且他并不打算再更换身份了。”
“他在7年前取代了真正的谢茫茫，成为谢长志和蔡英花的儿子，借着在殡仪馆和火葬场上班的由头，常年在深更半夜回家，借此瞒天过海，竟然从来没有引起谢家老两口的疑心，也是挺厉害的。”
“人的心理是很有意思的，有时候你只需要稍作引导就足够了，谢家老两口我是见过的，想要欺骗他们太简单，根本不用花费什么心思。”
“真正的谢茫茫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那是自然，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的。”
贺文峤脸色微沉，暗暗咬了咬牙，稳着情绪追问：“谢茫茫并不在谢家，也不在平时出没的殡仪馆和火葬场，他还有其它藏身之地吗？”
方无恨摇了摇头：“我们平常没有影形不离，彼此之间很少联系。”
贺文峤蹭了蹭自己的下巴，不太相信似的笑说：“你能发现王霸天跟王梦玲之间隐秘的联系，未必不知道谢茫茫的一些小秘密吧？”
方无恨面色淡淡的回视他。
贺文峤敲了敲桌面：“我们是必须抓到他的，你也知道你们的危险性，只要找到他，我们才能带着你们一起去见杜如风，少一个我们都不可能离开台海市的。”
方无恨拧了拧眉：“杜如风在云海市？”
贺文峤见点。
方无恨犹豫片刻，忽地说：“在路桥区黄云路有一条小巷子，叫青花胡同，从路口往里走400米，有一个小小的理发店，里面有一个叫赵玲的女人，她正在跟谢茫茫同居，两个人就住在理发店的地下室。”
贺文峤精神一震：“你确定？”
方无恨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贺文峤深吸了口气，迅速看了眼监控。
监控室里。
李田和管振华立刻清点人手，闻伊磨拳擦掌的想要跟着一起去，然而还没跑到门口，就被局长柳国洪叫了回来，只听柳国洪笑眯眯的说：“你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听审讯吧，抓捕工作就交给我们市局来执行吧。”
闻伊本能的想要拒绝，但她看着柳国洪笑眯眯的样子，心说这个人肯定担心她半路出事，所以才不肯让她参与，她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撇撇嘴，万般无奈的盯着监控。
温楠小声说：“抓人有什么意思的，我觉得这个方无恨才更有趣。”
闻伊切了一声：“这人老老实实的交待，有什么意思。”
温楠说：“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交待了，我才觉得有意思，以前审犯人的时候我也看过，那些人不是狡辩，就是不承认，开口闭口都是我没罪、你们冤枉我了、我要请法律告你们等等废话，但你看他根本用不上什么审讯手段，一鼓脑全部给你吐出来，我都怀疑他的话是真是假了。”
“他跟一般的杀人犯不太一样，在他的潜意识中，人与动物没有区别，他们杀个人就跟杀只鸡一样，根本没啥区别，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闻伊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说：“他从来不觉得杀人有罪，只要捏住他的七寸，他自然就会和盘托出。”
七寸？
温楠追问：“他为什么对杜如风这么有兴趣？”
闻伊说：“当年，他们4个实验品是同时逃离实验中心的，这个逃离计划他们肯定做过细致的准备，然而当他们真的得已逃脱时，杜如风选择立刻离开实验中心，但他们3人却决定顺应本能，先后将工作人员虐杀，这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就代表着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温楠似懂非懂的说：“他的人过的一地鸡毛，毫无波澜，所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杜如风的人生，对不对？”
“差不多。”闻伊点头：“他们当年没有及时出逃，等虐杀完工作人员再逃离实验中心时，差一点被人看见，正在危急时刻，是王保山突然出现救了他们，然后带着他们前去诱杀了楚远，他们随后成为王保山的收藏品，也就开始了之后的杀手生涯。”
温楠：“如果当年他们跟杜如风一起走了，也许就不会碰上王保山。”
闻伊一耸肩：“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人的想法挺诡异的，这个思维方式的角度简单难以捉摸。”温楠感叹的说：“我觉得贺队长真的太厉害了。”
闻伊与有荣焉的昂起头：“那是自然，他一直很厉害的。”
温楠突然坏笑起来：“贺队长跟秦教授这两个人中，哪一个更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