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问王立:“王梦玲最近有来过这里吗?”
“她8月16号来过一次,我让她给岳父和岳母送点东西。”王立说:“她是上午过来的,当天下午就回去了,没在这里过夜。”
秦朗在笔记本的第二页上找到了王海,他记得这是刘美心曾经的前男友,1994年7月在宿舍坠楼身亡,随后他在倒数第四页上看到了李又鹏的名字,这个人在7月2日晚上开车坠河身亡,买他性命的人是宋扬青。
闻伊深吸了口气:“确实像是他们的杀人名单。”
秦朗没说话,只是凝神在名册上翻找,其中有不少他们已经获悉姓名的受害人,但江城市的受害人则不在其中,可见这个笔记本里的记录是从城南市开始的。
闻伊直接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这个本子里没有毛薇的名字。”她抬头看向秦朗:“笔记本是上个月16号送到这里来的,但毛薇是22号坠楼身亡的,会不会是王霸天来不及把姓名记上去。”
秦朗问:“他为什么突然要把这个杀人名册交给王梦玲?”
闻伊的反应极快:“因为他们要做一件事,在做这件事之前,他想把这份罪证交给王梦玲保管。”
“这件事是什么?”
“也许是王保山在近期接到的杀人订单,也许是他们想要趁机反噬王保山这个主人。”
“那他为什么要把罪证交给王梦玲?”
“呃...这...”闻伊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说:“这件事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杀人犯暗戳戳的保留罪证一般都是为了威胁什么人,对于王霸天来说,他要么是为了威胁王保山,要么是为了威胁自己的同伴,难道他们杀害王保山后,他企图用这份罪证威胁另外两个实验品,这才招来的杀身之祸?”
秦朗没说话。
闻伊双手一摊:“我想不出其它可能性了。”
秦朗一时间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翻看着这份杀人名册。
闻伊有些发愁的说:“就算这份罪证是他用来威胁同伴的,那他为什么从城南市就开始记录这些受害人姓名?”说到这儿,她心里微微一动:“这份杀人名册真是的他一个人记录的吗?”
“从笔迹上看,确实是同一个人的。”秦朗翻到第一页:“最初的几页字迹稚嫩、笔法凌乱,写字之人似乎刚刚学会写字,稍微复杂的字就会显的有些吃力,但是到了第五页以后,字迹就变的工整刚劲,字体和笔法虽然变了,但依旧能看出这是同一个人写的字。”
闻伊:“王保山是1994年分配到城南市工作的,王霸天从这个时候起就开始记录人名,他那个时候总不至于就在谋划着反噬王保山或是离团单飞吧?”
“也许,最初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记录本。”秦朗若有所思的说:“只是记着记着,这个东西的作用就慢慢变了。”
闻伊耸了耸肩,对此不置一词。
正在这个时候,电脑终于成功开启,但她没有料到这台电脑竟然还设有密码,她掳了掳袖子,三下五除二的破除密码,桌面上非常干净,除了必备的软件外,就只有一个标注为秘密的文件夹,里面存着上百张照片。
而这些照片均是一个男人的背影,没有一张正面照。
闻伊啧了啧:“从身高、头形和体形上看,这个人应该是王霸天。”
照片的背景有很多地方,公园、草坪、那片旧楼区、马路和小区内,里面甚至有几张王霸天进入红灯区的照片。
她有些吃惊的说:“看起来像是偷拍的,第一张是3年前拍的,王梦玲似乎没隔几天都会偷拍王霸天的照片,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她跟王霸天有某种隐秘的关系,为什么要偷拍他?”
秦朗站在闻伊身后,仔细将每张照片都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才说:“王霸天跟她维持着一个成年男人和小女孩的神秘友谊,但不敢跟她合影留下太多线索,王梦玲显然是个胆大包天的女孩,她渴望了解这个神秘的朋友,于是偷拍照片,但也只敢把照片藏在这个地方。”
“这小屁孩的胆子也忒大了。”闻伊深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自己小时候的那点胆子跟王梦玲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秦朗将杀人名册挨个拍照发给了贺文峤,刚发完第一批照片,贺文峤的电话就进来了,只听他开门见山的说:“我正在赶往工程学院旧校区的路上,刚刚市局那边在附近排查到了方无恨的身影,他前天还在这个地方出现过。”
闻伊一下子激动了,忙不迭把照片拷进随身携带的U盘里,火急火燎的插嘴:“等下,我们也去。”
“不用过来凑热闹了,市局全员出动,各地分局策应,不差你们两个。”贺文峤说:“陶进跟我通过电话,他那边正在追查毛薇和姜海,我刚刚拿到了姜海的资料,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太对劲。”
他顿了顿,说:“姜海的父母在4年前死于一场火灾,出嫁的妹妹回家办理父母的后事时,伤心过度跳河溺亡,丈夫带着独生女儿已经再结婚,从此跟姜海就没了来往,姜海自从父母去世后,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闻伊听的目瞪口呆,不太相信的问:“难道他父母和妹妹的死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