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河里摔死?”贺文峤状似无意的看了眼秦朗,随后又问:“既然是桩意外,也算不上运气特别好吧?”
“如果只是一次,那肯定只是意外,关键他每次都能遇上这种意外,可不是运气贼好?”
季南生撇撇嘴,十分艳羡的说:“他岳父前后两次升职,竞争对象都出了意外,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家里出了变故,他经商的这几年,运气也挺好,所以他格外迷信,大概是想让上天帮忙维持住这份好运气,让他永远好运傍身。”
贺文峤刮了刮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我们查过他的资料,他是16年前到台海市做生意的,先是承接一些小工程,不到两年又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建材公司,进而承接市政工程,随后又收购了几家小型汽配加工厂,还曾成立过旅行社,甚至投资拍过几部名不见经传的电影。”
“可不是。”季南生一脸感概的说:“他在国内,做什么赚什么,几乎没有遇到过波折,而且他为人大方,出手阔绰,性格很豪爽,以前他这种人在生意场上很容易博人好感的,我听说他刚刚承接小工程时,主动替别人垫资垫料,一个工程他能垫进去几十万,身家丰厚。”
贺文峤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16年前的几十万,跟现在的几百万可没区别。”
“那时候台海市的基本工资一个月不过800块左右。”季南生说:“他给手下的工人每个月1200块,当时很多工地的工人都愿意跟着他干,哪怕接不到工程,他也愿意花钱养着这些人,所以他的建筑生意很快就做的风声水起,不到两年就因为名声好开始承接市政工程。”
贺文峤点了点头:“看来他从政的8年内,积累了不少财富。”
“当官不就是为了发财。”季南生很精辟的总结:“他这个人爱财胜过当官,因为当官太受拘束,不如当个有钱人来的爽快,你看看他刚买的新别墅,我亲自帮他选的地址、布置的装修,前前后后花了四千多万,连花园里铺的地砖都是进口货,他要是当官敢过的这么奢侈?”
“你确定他从事的行业全部是赚钱的?”
“我7年前才认识他,这之前的事全部是听说的,不过我成为他的顾问后,他投资的公司和产业是赚钱的,比如说他的火锅城,四家店每天的流水上十万,中介公司的生意也算是蒸蒸日上,他很会给自己竖立正面形象,经常大笔捐钱,所以名声不是一般的好。”
“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那我不知道,前几天有警察同志问过我,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们了,其实我虽然是谭云亮的风水顾问,但我只负责帮他看风水,对他的集团和个人生活了解的并不多,而且那个啥...其实我也就那点本事,平时也会尽量减少在他面前晃,除非他找我,否则我不会找他。”
“可是据警方查到的,你在谭氏集团地位崇高,经常打压公司高管和员工?”
“嘿嘿...什么地位崇不崇高的,我这个人会算命,也会合八字,谭云亮深信风水论,为了集团能稳步发展,他每次提拔管理层时,都会让我先看看这些人的八字和手相,那有些人生就一幅会倒霉的相,我当然不能同意入职,否则谭家倒了,我去哪儿拿这么多的工资?”
贺文峤看着这个说的头头是道的骗子,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他有些想不通谭云亮为什么会把一个骗子当成自己精神上的堡垒?
“警察同志,我发誓,我真是发誓,谭家人的死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骗子,年轻的时候跟我师父学了点道上的官话,这才出来招摇撞骗的,遇上谭云亮是我走了十辈子的大运,我捧着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杀他全家?”
季南生双手合十,哭丧着一张脸:“现在集团的那帮人说我帮谭云亮养小鬼,这才导致他被小鬼反噬,还有人说我做法时给谭家招了邪崇,甚至还有人怀疑我是杀害谭家人的凶手,为的就是利用鬼搬家搬走谭家的存款,我他妈...我他妈要是真会这些,我不早跑了?”
养小鬼?
贺文峤皱眉细思片刻,问:“这些指责是谁说的?”
“阳光之家中介公司的实际负责人黄方海和豪生餐饮公司的负责人黄方玮,他们是刘美心的表哥,10年前就跟随谭云亮打天下,是谭氏集团的核心管理人员之一。”
季南生恨恨说道:“现在谭家被一窝端了,谭云亮没有直系亲属,又没有提前立下遗嘱,按照法律规定,谭家的产业有可能就会被刘美心的亲属继承,他们现在一直在找律师,当然,他们想要继承谭云亮的公司,首先就得替谭云亮报仇,抓到所谓的凶手,这才放出风声赖上我的。”
“这两个人只是刘美心的表兄弟,既不是法定继承的第一顺序,也不属于第二顺序,他们根本无法继承谭云亮的遗产。”贺文峤说:“谭云亮和刘美心均没有了直系亲属,按照规定,谭氏集团的产业大概率会被当地政府接管。”
季南生一怔:“黄方海和黄方玮没有继承权?”
“当然没有。”贺文峤一挑眉:“就算他们是谭云亮的左膀右臂,甚至有部分股份,但也没有继承权,一旦相关部门确认谭云亮没有继承人,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