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秦朗将万光强反催眠的同时,闻伊带着欧平津在交警大队找到了当年处理邹青柳车祸的交警。
“这是那次车祸现场的记录和现场勘查照片。”
交警在电脑里调出相关的档案,介绍说:“车祸是凌晨5点40分发生的,主要是因为邹青柳低头看手机,这才跟正在转弯的小货车相撞,对方受到惊吓车都没停就跑了,他的手机在车祸中甩出车外,人又被困在车里,无法报警,直到早上7点多路过的车辆才替他报了警。”
闻伊快速翻看记录,目光凝在几张现场照片上:“他的腿确实不能走路了吗?”
“应该是的,出车祸时他的双腿被死死卡住,流了很多血,后来虽然保住了双腿,但骨头坏死双腿神经受损,医生说很难恢复,可能永远需要借助轮椅,他爸妈只好把他带到国外治疗,好像效果不大,只能让他勉强拄着拐杖走几步,时间一久就不行了。”
交警说:“对方跑了三天后,在家属的陪同下去派出所自首,后来经过事故鉴定,邹青柳才是主要责任方,对方唯一的过错是逃离现场,没有及时救助,最后赔了一大笔钱,双方达成了和解。”
“他是在哪个医院治疗的?”
“宁远市第一人民医院。”
“有对方的资料吗?”
“有,这个人叫邵杰,宁江区人,在一个工厂当质检员,那天凌晨他下夜班,整个人过度疲倦,没有及时避开邹青柳的车,那条道挺偏的,平时很少有车走那边,就很寸,过了几个小时才有人发现。”
“邹青柳对邵杰是什么态度,他有没有牵怒于邵杰?”
“他爸妈都挺有文化的,知道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后,没有过多责怪邵杰,说到底这事本来就是邹青柳的责任,对方愿意拿出一大笔钱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和解。”
闻伊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让欧平津将邹青柳车祸资料直接拷贝带走,又赶往第一人民医院。
当年负责给邹青柳做手术的是外科主任丁孟学,这几年医院的系统不停升级,导致不少资料是人工补上去的,他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邹青柳的诊疗档案。
“这个病患是因为腿部被挤压时间过久导致肌肉坏死、腿部神经和脊髓受到破坏,差一点就得截肢,后来我们总算替他保住了腿,可惜他的腿部神经受到重创,很难再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丁主任有些惋惜的说:“他的父亲是宁远大学的教授,为了保住他儿子的腿,特意从京都请了专家来会诊,只是错过了最佳时间,最后只能带着他去美国治病,因为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后来还打听过他,他在美国待了一年多,好像也没能全部恢复。”
闻伊想了想:“您看他的双腿还有没有痊愈的可能性?”
“痊愈?”丁主任摇了摇头:“国外的部分医疗技术水平虽然远超国内,但按他的伤情来看,想要全部恢复,有很大的难度。”
“那还是有痊愈的可能性,对不对?”闻伊急切的追问:“就算不能痊愈,但恢复正常走路,有可能吧?”
丁主任被她吓了一跳,推了推眼镜,越发谨慎的说:“这个我也不敢打保证,只能说有这种可能,在医学上,是有很多奇迹出现的,他在美国治疗一年,但我不了解具体的治疗方案,所以没办法给出准确结论。”
闻伊没有泄气,只是挠着自己的下巴:“他当年住医院的时候,耳朵上扎耳洞了吗?”
“这个倒是有。”丁主任说:“我印象还挺深刻的,因为在病房的时候,他妈还提到过这个,温声细语的劝他不要学外面的那些叛逆孩子,劝诫他男孩子应该有阳刚之气,不要学女孩子戴什么首饰等等。”
闻伊眼前一亮,忙说:“你还记得他耳朵上扎了几个耳洞吗?”
“那可记不得。”丁主任摇头:“已经过去了六年,我真记不住细节的。”
闻伊也没有很失望,而是迅速换了一个问题:“当时,邵青柳是什么态度?他有没有反驳,或者不同意之类的?”
“那没有。”丁主任说:“他母亲是个画家,非常有修养,对谁都很客气礼貌,隔壁床的小孩子将牛奶倒在她身上,她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脾气真的非常好,她劝戒儿子的时候也很温柔,只是建议,也没有强迫和逼迫,反正我觉得他们家庭氛围很好。”
闻伊有些奇怪:“邵青柳就什么也没说?”
“真没说什么,当时他刚遇到这么大的打击,根本没有心情关注自己的耳洞,他妈也就提过一次,后来我就没有听他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丁主任说:“邵青柳长的文文弱弱,气质很像他母亲,双腿就算再疼,也从来不吭声,说话做事很有分寸,当时迷倒了很多小护士。”
“他住院里有没有女孩过来探望过他?”
“挺多的,他父亲是教授,学校的领导、班上的学生、亲戚朋友,他母亲是画家,出版社的领导、同行等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医院,后来我们还给他换了个单间,不然太影响其它病人的休息。”
“探望他的女孩里,有没有跟他关系看起来比较亲密的?”
“应该没有,当时很多小护士看上他了,还偷偷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