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瞳孔微缩,后背上不知不觉冒出了一层冷汗,她舔了舔嘴唇,问:“这是什么时候偷拍的?”
李原说:“最早是10年前的时候,他差不多有十三四岁,那时他刚有虐杀动物的征兆,他爸妈比较忙,就让保姆盯着他,这两个保姆只要发现他一个人待在洗手间,就会偷偷拍下照片发给他爸妈,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爸妈就怀疑他有精神病。”
他想了想,才说:“他们说朱亚军从小就有虐杀动物的癖好。”
肖启国说:“我去年办过一桩案子,凶手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喜欢虐杀动物,但父母没有重视,最终发展到虐杀人的地步,当时我们分局有个学心理的警员,他说虐杀动物一般是现实生活的失意者在寻求慰藉,这类人喜欢向更弱者施虐,以便尽情发泄快感,享受那种掌控生死的力量。”
闻伊轻轻点了点头:“很多虐杀动物的人在行凶时,大脑处于被激活的兴奋状态,在实施暴力的过程中创造力被无限激发,会在瞬间想到无数种行凶的手段,同时会惊叹于自己的执行力和想像力,这就能让他们得到一种“其实我并非一无是处”的自我认知和满足,这是一种自我补偿和慰藉。”
肖启国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朱亚军左手掐着一只猫的脖子,右手高高举着刀,半低着头,似乎正在凝视拼命挣扎的猫,在他的脚下全是被血染红的血水,面画看起来让人觉得非常不适,乍一看上去,十分具有冲击力。
他看了眼闻伊:“不是所有痴迷虐杀动物的人都是失意者,很多普通人或是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也会有类似的癖好,他们或许有天生的倾向,或是缺乏同理心,或是长期纵欲导致获取快感的阈值提高,平常的娱乐活动难以得到足够的刺激,于是就通过不寻常的手段来发泄快感。”
闻伊也有些犹豫:“从照片上看,朱亚军的状态确实比较诡异,而且他也确实符合失意者的范畴。”
李原说:“他的心理医生也是通过他虐杀动物的行为模式诊断出他有精神分裂症的,也是由这个心理医生负责他后续的治疗。”
“精神分裂症属于精神学科,为什么要心理医生来负责治疗?”闻伊扬了扬眉,从中嗅到一丝不太寻常的东西:“这个心理医生什么来头?”
“他叫万光强,42岁,好像是在美国研读的心理学,回国后就在宁远市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也是宁远大学的客座教授,听朱亚军的保姆说他跟朱亚军的父母相识多年,两家来往很密切。”李原说:“他同时也是朱家的顾问,专职负责朱亚军的精神问题。”
闻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随开翻开资料,把放在文件夹里的照片全部清理出来摊在桌子上,足足有57张,但很多照片是重复的,比如说一个场景从不同角度拍了四五张照片,大部分是在室内的洗手间或是厨房,少部分是在室内,比如说草丛、河边和树林里。
她快速将照片进行分类,发现有13个虐杀动物的场景,其中5个场景的地点在洗手间,2个在厨房,3个在草丛里,两个是在河边,只有一个在树林里,这些受害动物分别是小猫、小狗、家养的鸡、鸭和鱼。
所有照片的场景都很血腥,好像到处都是血,尤其是在洗手间的时候,照片里的墙壁上溅满了血,朱亚军的身上、手上和脸上血迹斑斑,地面的水都被血染成了红色,看上去确实很吓人。
闻伊拧着眉,死死盯着照片,脑子里不停回想着方才跟朱亚军的对话过程,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些照片中的人就是朱亚军。
李原轻咳了两声,继续说:“7年前的春节,朱亚靖带着女朋友养的猫回家过年,他上个厕所的功夫,朱亚军就把猫杀死后扔进了电饭煲,朱亚靖当时就崩溃了,拿起刀想为爱猫报仇,两兄弟大打出手,事后,朱亚军就被他爸发配到博雅小区单独住,这两个保姆跟着一起过去负责照顾他。”
“他最后一次虐杀动物是什么时候?”
“4年前,朱亚靖去博雅小区看他,给他带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李原耸耸肩:“朱亚靖前脚离开,他后脚就把鹦鹉的毛拔的一干二净,还放进锅里煮熟了,保姆看到后,吓的要命,就拍下照片发给了他爸,不过这张照片保姆没有保存,没过多久,他爸把他送进宁远市的精神病院住了两个月。”
“明知道他喜欢虐杀动物,朱亚靖还特意给他鹦鹉,他这个哥哥恐怕是故意的吧?”闻伊说到这儿,突然有些好奇的问:“他确实是亲生的吗?”
李原愣了下,摇头说:“这个倒是没查。”
闻伊唔了一声:“我听他说,他家的两个保姆每个月有8000块的工资?”
“这还只是底薪,年底还有奖金和各种补贴,一个人一年下来能拿到十五六万的工资。”李原难掩感叹的说:“这个工资标准远比普通白领要高的多,朱亚军的爸妈不是小气的人,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严禁在外面随意提到朱亚军的病,也不许他们透露朱家人的身份,总之就是害怕外面人知道朱家有个精神病儿子。”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两个保镖的工资也挺高,反正这4个照顾他的人,每一年的工资都要耗费七八十万,还不算朱亚军自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