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这个剥皮死者的年纪,似乎跟流浪汉的年纪差不多呀。”闻伊说:“这个死者就只有一张人皮,DNA也被破坏了,查起来确实有难度。”
秦朗眼皮一垂,却没有回答,只是对贺军说:“还是先继续排查吧,可以把重点放在凶手身上,蒋路的车被遗弃在龙潭公园附近,铡尸案则发生在官帽山,夏南也是在官帽山上失踪的,这一片区域应该是凶手经常活动的范围。”
贺军点点头。
片刻后,会议室里的人也重新投入到繁琐的排查和走访工作中,这其实是刑警们的日常工作之一,在没有人证、物证、监控和其它线索的情况下,一遍又一遍的走访是他们破案的唯一途径
因为犯罪心理推理或是心理侧写等等手段,对他们而言极少会作为主要刑侦手段,说到底,很多刑侦人员认为在没有证据作为支撑时,所有的犯罪心理推理就像是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测,一旦方向错了,就可能会南辕北辙。
凌晨12点30分。
陈理拿着朱时茂的尸检报告走进会议室,开口就说:“死者被巨大的拉拽力活活将身体撕成三部分,导致死血过多而死,他手上的血迹经过鉴定确实属于兔血,指甲缝里有残存的泥土,鞋底、膝盖和手肘处的衣服有明显的擦痕和泥土,他应该在泥土里跌倒过。”
贺军点了下头:“他是顺着凶案现场不远处的深沟爬上来的,这条水沟两边均是泥土地,他在沟边滑倒过两次,爬坡的时候也跌倒过,痕检那边已经出结果了。”
陈理噢了一声,又说:“死者的衣服、捆绑他的麻绳上没有发现可疑指纹和毛发,不过我在固定死者的车座上发现了一点不属于死者的血液。”
贺军眼前一亮:“是不是蒋路的?”
“正是。”陈理的脸上难掩笑意:“就只有一点擦过的血痕,但还是能检测出这血是属于蒋路的。”
贺军双手猛地相击,兴奋的对秦朗说:“如此就能真正的确定铡尸案和车裂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了。”
陈理转而又叹了口气:“可惜那张人皮上面,是真的提取不到任何NDA,凶手把人皮反复进行硝制,NDA早就被破坏殆尽。”
“问题不大。”贺军陡然有种信心百倍的感觉:“我们现在已经初步确定了嫌疑人,既然剥皮、腰斩和车裂均出自于满清十大酷刑,那凶手很可能就是同一人。”
他说到这儿,见秦朗脸色略显苍白,眼圈下面有浓重的阴影,眼睛里也爬上了血丝,忙说:“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下,有了新情况我再电话通知你。”
秦朗想了想,很快就起身,说:“我想再去趟官帽山。”
“官帽山?”贺军一怔:“去看凶案现场?”
秦朗点点头:“夏南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我放心不下,想再回去看看。”
贺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欧平津早在下午的时候就汇报过关于夏南的社会关系,这姑娘胆子很大,在学校相当有名,属于女汉子类型的女孩,小闻同志怀疑她是自己离开的,经过我们的排查,她确实跟林婉没有什么矛盾,也不太可能会故意抛下林婉。”
他捏了捏眉心:“今天,我们把官帽山周边全都搜了一遍,依旧没有她的踪迹,说实话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秦朗看了他一眼:“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意外撞见了凶手,但她一个大活人,凶手想要将她掳走,应该不会太容易。”
贺军心里一动:“你是不是有什么怀疑?”
“夏南极有可能认识凶手。”秦朗石破天惊的说道。
“认识凶手?”
贺军跟陈理不约而同的愣住。
“三更半夜,她会毫无征兆的离开林婉,要么她是故意的,要么她离开时,压根来不及跟林婉打招呼。”
秦朗微微叹了口气,又说:“在凌晨那个差不多的时间段里,官帽山上只有两拨人,一拨就是凶手,另一拨是7人登山小分队,夏南通过离开吓唬林婉的行为比较多余,因为当时她们跟其它几个人的距离并不远,林婉很容易就能摆脱困境。”
“这点我同意。”贺军说:“夏南跟林婉没有任何矛盾,她为人仗义,性格开朗,也不太可能用这种幼稚的方法去针对林婉,事后林婉坚持要去找她,说明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疏于和冷漠。”
“如果夏南在上厕所时,凶手故意在她视线内露出可疑行迹,而她当即就认出了凶手,见凶手行踪诡谲,这才偷偷跟在后面,她知道林婉可能会跟她打电话,所以她提前将手机关机,以免发出任何声音让凶手发现。”
秦朗说到这里,不由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凶手可能会将她引到僻静处,然后才找准机会对她下手。”
“故意?”贺军瞪大眼睛:“你说凶手故意在山顶将她引诱走?”
“她跟林婉是1点40分抵达的山顶,蒋路的死亡时间在1点左右,凶手也许在半路上发现了她们的踪迹,也许是她们在山顶的欢呼声引来的凶手。”秦朗面无表情的说:“总之凶手意外遇到她们后,就已经把她们作为了袭击目标。”
贺军撸了把头发,再也说不出话了,默了默,他才说:“我让雷猛和薛赞跟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