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不好意思打扰下。”
宁远市公安局刑侦队长贺军推开了秦朗办公室的门,他神色焦急,开门见山的说:“宁北区出现几桩极度变态的凶杀案,我代表市局郑重请求秦教授暂缓返回襄州的行程,协助我们侦破此案。”
身为特别专案组顾问的秦朗,10天前受邀到宁远市参加犯罪心理学及刑侦技术研讨会,昨天下午研讨会才刚刚结束。
闻伊作为秦朗的助手,随行来到宁远市,她一听有案子,立刻起身,十分兴奋的追问:“什么案子?”
贺军严肃的说:“今天凌晨,宁远市化工技术学校的7名学生组队半夜爬郊区的官帽山,其中一个女生失踪,另外几个学生在官帽山的山坳里,发现一具被拦腰砍断的尸体,死者为男性,另外,附近官宜镇一户人家的正厅天花上突然被挂上了一个假人,这个假人身上穿着一件皮大衣。”
他一字一顿的补充:“人是塑料假人,但大衣却是人皮的。”
“人皮?”闻伊惊呼:“是我理解的那种人皮吗?”
贺军神色很难看,沉声说道:“早上,官宜镇派出所接到报警后,副所长立刻亲自上门查看,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张人皮,而且采用民间硝皮子的手法特别加工过,面部表情栩栩如生,男性象征、手指和脚趾俱全。”
他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放在秦朗面前:“这是他们传回来的照片。”
闻伊凑过去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惊呆了,一股寒气顺着脚底板心直直窜向头顶,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她小心翼翼拿起手机,凑到眼前仔细打量,神色肃穆的说:“这人皮不会是活活剥下来的吧?”
贺军说:“副所长说人皮的含血量很低,如果是死后被剥皮,再经过硝制,也会有一定的含血量。”
闻伊莫名打了个寒颤,喃喃说:“活剥人皮,这得有多大的仇?”
乌漆麻黑的天花板上,雪白色的电线,下面挂着一张随风而动的人,包裹假人的人皮大衣呈暗黄色,从头到脚紧紧将里面的假人包裹住,脸皮部分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撑了起来,能清晰的看见面部肌肤和表情。
贺军说:“凶手从死者的背部开始剥皮,头部是从脸上开始的,双腿和手臂的皮肤保留完整,硝制完成后,用红色的丝线将下刀的地方缝的整整齐齐,随后才被挂在这幢民宅的一楼天花板上。”
闻伊倒吸了凉气:“所以,一个晚上出了三桩案子?”
贺军点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朗:“省里刚把研讨会定在我们市局举办,没想到迎头就出了这三桩大案,现在市里要求我们限期破案。”
闻伊问:“几天?”
贺军看着她,无奈的吐出:“10天。”
“呃...”闻伊深吸口气,转头看向秦朗,眼睛里闪烁着殷勤期盼的光,每次有案子,她总是最兴奋的。
秦朗只能点头。
10分钟后。
市局刑侦队带着秦朗和闻伊直奔凶案现场。
官帽山占地面积200多公顷,距离市区约20多公里,位于宁北区最西边,距离宁远市最大的风景区龙潭公园仅仅只有4公里。
半夜三更来爬山的学生被集中在官帽山脚下的凉亭里。
宁北区分局的刑警正分开给6个学生做笔录,闻伊扫了眼这些半夜登山的无聊学生,发现他们的年纪都不大,有个女生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最大的男生也才19岁,畏畏缩缩坐在石头凳子上,脸色惨白如纸,显然被吓的不轻。
两个年轻女警负责给女学生做笔录,其中一个女学生满脸是伤,宽松的牛仔裤被挽到大腿处,膝盖处血迹斑斑,顺着小腿流进着白色的动动鞋里,她坐在几个警察中间,依旧下意识发着抖,双手死死绞在一起,嘴唇抖的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女警语声温柔,笑容甜美:“林婉同学,不要害怕,你再仔细想想,夏南离开后,你周围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比如说奇怪的声音等等?”
林婉不停摇头:“我求你了...我求你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好害怕...”
女警还想再问,她已经低头抱着膝盖放声大哭起来。
另一个女生情况不比林婉好多少,脸上的泪水就没有停过。
“已经问清楚了。”宁北分局刑侦支队长肖启国说:“昨天是周五,这群小崽子约好半夜爬官帽山,第一名到达山顶的人,由其它6人分别承包他一周的早餐,夏南习惯来爬山,对官帽山比较熟悉,为了争第一,她带着林婉抄了近道。”
秦朗一边爬山,一边凝神听他介绍案情。
“她们在凌晨1点40分率先到达山顶,没过一会儿,夏南说要去旁边的树林里上厕所,结果一去不回,林婉随即独自下山,她在半路上听到了此次登山发起人董杰的尖叫声,跟着声音跑过去,发现董杰跌坐在地上,距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就是凶案现场。”
肖启国抹了把脸:“我们早上3点52分接到报案,立刻带人封锁现场,沿着夏南消失的方向搜索,发现了一滩尿液,但随后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目前我们正在调取附近的路网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