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张青弦和欧云的分析大致正确。”
杜如风看向秦朗：“双重人格是一种心理障碍，第二重人格是受原人格内心深处消极情绪和重大创伤的影响导致人格分裂而成的，这个人格是原人格潜意识里的写照，与原人格截然不同，反映的可能是原人格黑暗的一面，原人格越温柔，第二重人格可能就越暴躁。”
秦朗唔了一声：“欧云疯狂想要通过杀人、碎尸来完成献祭天神的仪式，但她的理智和对律法的恐惧压制了这个想法，这才导致她第二重人格的出现，而这重人格就是为了完成她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正是如此。”
杜如风说：“多重人格可能会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双重人格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第二重人格是第一重人格分裂出来的，自然会对第一重人格了如指掌，即使突然切换到第二重人格，原人格也不会知道，当第二重人格在控制身体时，原人格是没有任何意识的，两个人格不可能同一时间在同一身体里共存。”
秦朗听到这里，不由眉心微动：“每次人格切换，原人格就会出现记忆中断，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原人格不可能察觉不到异样，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双重人格的人经常会觉得自己失忆了，能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
杜如风笑了起来：“这就是欧云的电脑里为什么会出现音乐和游戏的原因。”
“音乐是触发人格转换的机制，游戏是为了抚平人格转换的后遗症？”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杜如风打了个响指：“张青弦肯定给欧云做过一定的心理暗示，只有这样才能干涉她的人格转换。”
秦朗的脸上露出疑惑：“怎么干涉？”
“就是张清远出版的这本书。”
杜如风兴奋的坐直身体：“我打个最简单的比喻，张青弦想要触发欧云的人格转换时，会提出同时看这本书，翻到某一页时，播放其中一首特定的音乐，以此促成人格转变，当他想欧云换回原人格时，第二重人格会玩机械性的游戏，缓解转换人格时的不适，麻痹原人格的思维，让原人格陷入思维盲点，记忆里只有玩游戏的残影。”
秦朗沉吟片刻：“所以，这整个计划中只有逼受害人自杀、碎尸和抛尸是第二重人格实施的，其它均是第一重人格独自完成。”
杜如风点头：“张青弦清楚的知道欧云的原人格不敢杀人碎尸，所以他的计划只需要让欧云完成前面的步骤，等万事俱备后，最为关键的地方让第二重人格来执行，在中国，就算杀人凶手有双重人格障碍，也难逃被制裁的下场。”
秦朗思索片刻，不由长长叹了口气，点头表示认同：“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操作模式确实更简单。”
杜如风得意的笑起来，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从旁边的糖果盘里摸出一块黑色的巧克力塞进嘴里，边大力咀嚼，边说：“他窜缀欧云原人格时，用的说辞也很简单，地下洞穴就是虚空地狱，只需要把献祭的人推进这个地狱，就等同于献祭了天神。”
张振忍不住问：“关在地下三米深的洞穴，跟杀了她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杜如风说：“只要有吃有喝有空气，关个十天半月是死不了人的。”
“难道欧云的原人格还打算将人放出来？”张振不可置信的说。
“张青弦想让她老老实实按计划执行，替她抹掉心里的罪恶感是第一步，否则也不会给她洗脑，让她相信地下洞穴就是虚空地狱。”杜如风双手捧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我要是想让人干坏事，就会拼命告诉他这是件好事，很容易就能办成，办成后是有利于国家人民的大好事。”
秦朗看了他一眼，便漫不经心转开了视线。
这时。
张振小声的问：“可是逼人自杀、碎尸和抛尸不是在同一天内完成的，按我们的调查来看，赵倩和许依依死于4月4日，张婷和卓洛洛死于4月8日，万芸死于4月9日，这次犯罪持续了近6天的时候，中间还需要将尸体抛向不同的位置，第二重人格又是杀人，又是碎尸，原人格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杜如风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满意他随便插话，但想到堂堂的警察也需要向他请教，那点不快很快就烟消云散，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她实施犯罪的这6天内，是第二重人格在操控她的身体，原人格根本没有机会出来溜达。”
张振不由张大了嘴巴。
杜如风嗤笑：“你们不如去问问她身边的朋友，她这几天虽然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但本人应该非常沉默，不爱与人交流，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或者经常听她电脑里的歌曲，而且喜欢重复性的做同一件事。”
“就是这样的。”张振突然兴奋起来，忙不迭对秦朗说：“我调取过她在那个历史交流平台的回复帖，她从4月3日下午7点40分开始，到4月10日早上9点30结束，这期间回复的所有内容全是复制粘贴，一条新编辑的回复都没有。”
他越说眼睛越亮：“我们支队在走访她的同事和学生时，虽然大家都说她这几天的行为模式跟平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她这几天很少出现在张教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