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被她气笑了,毫不客气的嘲讽:“如果我是张青弦,就你这表现,根本就没有机会站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切,少吹牛。”闻伊先是不服输的撇嘴,然后又朝无辜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扳着手指头嘲讽回去:“性格阴郁、沉默寡言、行事诡谲,你看看这些形容词,哪一个不是形容你的?”
秦朗压根懒得理她。
闻伊气鼓鼓的盯着他,咬肌微微鼓起,恨不得跳起来直接咬他一口。
贺文峤见他们两人乌眼鸡似的,赶紧插话:“说正事,掐架等结案了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掐。”
“我才懒得跟他掐。”闻伊重重哼了一声,才说:“我仔细回想过,这些年身边没有遇见过类似的人,再说我大学读的警校,一天到晚都待在学校里,很少走出校门的。”
贺文峤看了眼秦朗:“她说的有道理,张青弦应该不至于狂妄到敢打警校生的主意,而且闻伊上大学后,除了过年,平时根本不会回襄州。”
秦朗问闻伊:“张教授是什么时候给欧云介绍的兼职工作?”
“欧云上大学那会,国家还没有贫困生补助和助学贷款,她交完学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每次去食堂都买馒头,我爸就向辅导员打听了她的情况,上学期的第二个月就给她在学院找了个兼职。”闻伊说:“当时我还在读初中,我爸又让她给我辅导功课,报酬也挺高的。”
秦朗想了想:“张青弦的复仇计划里,必须得有一个跟张教授关系密切的人,他肯定长期关注着张教授,等发现欧云跟张教授的关系超越师生关系后,这才选择了欧云。”说到这儿,他看向闻伊:“你觉得欧云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张教授生出其它感情的?”
“呃,我以前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闻伊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回家,我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欧云似乎喜欢我爸,我再仔细一回想,大概我上高中那会儿,她就存了这份心思。”
秦朗说:“那时候欧云正在读本科。”
贺文峤的眉尖轻轻动了一下:“张青弦正是在这个时间段回来过襄大,大学校园总是八卦满天飞,也许他从学生口中听到了关于张教授跟欧云之间的绯闻,也许是他跟踪过欧云或是张教授,也许他用其它手段接近过欧云,总之他知道欧云对张教授的感情,这才让他抓到机会。”
“事情已经过了七八年,就算他来过襄大,咱们也查不到了。”闻伊说:“如今最方便的联系方式就是网络,除非我们拿到欧云的通信设备。”
贺文峤摇头:“我对她上了监听手段,她的手机没有异常,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和联络人均能查到户籍档案,没有移民国外、或者长期出国的可疑人员,她的社会关系也初步筛查了一遍,也没有问题。”
“其它通信设备呢?”闻伊说:“电脑、平板?”
贺文峤看了眼研究室:“一旦我们公开调取她的通信设备,就意味着她已经是我们的嫌疑人,你想好怎么跟你爸说吗?”
闻伊低下头,脚尖轻轻碾着地上的小石子,半天都没说话。
半晌后,还是秦朗淡声说:“先以调查校园网贷的名义传唤欧云,晏涛曾经侵犯过她,又曾是她的学生,警方传唤她是理所应当。”
闻伊抬头看他。
贺文峤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给陶进发短信。
五分钟后,三人再次走进张清远的办公室。
张清远已经将摊在书桌上的资料悉数收了起来,桌上放着4杯热茶,他端身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闻伊。
闻伊轻咳两声:“爸,关于青弦哥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张清远明显一愣:“青弦?”
“我想知道当年您跟前妻离婚后,青弦哥哥为什么没有留在国内?”闻伊凝视着他:“是您前妻主动要求带走他的吗?”
张清远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都僵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微颤抖着,摇摇头:“不是的。”他低声说:“原本青弦应该跟我生活的,可那时候我刚刚解析出古殇国,整个学院都在关注这项研究,我根本没有精力和时间照顾孩子,所以...所以...”
闻伊张了张嘴,下意识转头看向秦朗,神色份外复杂,没想到他说的竟是真的。
秦朗这时问:“张青弦随母出国时,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话?”
“没有。”张清远说:“当时我是早上请假去办理的离婚手续,拿到证件后我就匆匆赶回学院开会,到了晚上散会后,我才打电话给依玲,可是她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直到9天后,她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我这才知道她将儿子带去了美国。”
“那你们在讨论离婚时,青弦哥哥知不知道?”闻伊追问。
张清远皱起眉,目光充满疑惑的盯着她,好一会儿后,才问:“青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闻伊脱口而出,随后又赶紧解释:“我们就是了解下情况。”
她见张清远明显不相信这个说辞,只得指着秦朗:“我们秦教授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工作多年,他认识很多美国的警察,还曾在国际刑警组织工作过,所以我拜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