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看不过去,开口解围:“他的意思是这个何瑞峰能拐走一个已婚妇女,就能拐走第二个,他也许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平时所面对的诱惑很多,很难做到对刘依玲从一而终。”
闻伊瞪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朗不轻不重的说:“一个极具浪漫主义的已婚女性,在家相夫教子多年,也许早就失去了独立生存的技能,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何瑞峰就是她的全部依靠,如果她遇上的是个渣男,她的下场你能想像吗?”
闻伊稍微一细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从小在美国长大,见识过太多类似的人和事,那些奔着移民美国的女性,她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事先做过万全的准备,通常只是利用华侨拿到签证,转身就能开始新生活。”
秦朗这到这里,不由微微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刘依玲赴美时,做过什么准备,但听你对她的描述,这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她本身可能不具备独立生活的技能,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儿子,如果何瑞峰离开了她,她很难在美国幸福快乐的生存下去。”
闻伊这才明白秦朗话里话外的意思:“要么她回国,要么她就只能再找一个人照顾她,对吗?”
秦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张青弦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内心很容易发生变化,这是人的本性,当痛苦无法发泄时,我们都需要给自己竖立一个反派,用来承载痛苦、愤怒和不甘,就像古殇国的出逃公主。”
闻伊低声重复了一遍:“反派?”
秦朗说:“张青弦能设计这种残忍又精妙的局,可见他十分了解张教授和欧云,他知道欧云对张教授的感情,清楚欧云会为了实现爱人的梦想付出一切代价,这才借欧云的手杀人碎尸献祭天神。”
他盯着闻伊:“他应该早就回来过,甚至可能接触过张教授和欧云。”
“不,我不相信...”闻伊几乎要把嘴唇咬破:“我不相信这桩血案的幕后真凶会是张青弦,这太不可思议了,就算他跟着刘依玲过的凄惨、痛苦,那他恨的人应该是刘依玲,为什么要向多年不见的生父报复。”
秦朗没有跟她争论,只是说:“不如你回去问问张教授,当年张青弦为什么会跟刘依玲出国?”
他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如果我没猜错,刘依玲其实想将儿子留给张教授,但张教授沉迷寻找古殇国,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儿子,所以他认为年幼的儿子跟着母亲生活会更好。”
闻伊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出来,她扭头就走,直奔张清远的研究室。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张清远正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看资料,谭莉和另外两个研究生刚刚准备下楼去吃午饭。
谭莉有些吃惊,目光在贺文峤和秦朗的身上扫来扫去,最终凝在秦朗的脸上,疑惑的问:“秦警官,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柳柳扯扯谭莉的袖子,指着闻伊小声说:“这是教授的女儿,是市公安局的警察,正在查咱们襄大的凶杀案。”
陆雪峰也在旁边小小声的补充一句:“她刚才找我们问过话,就在你被黄书记叫走的时候。”
闻伊勉强笑了笑:“我找我爸有点事。”
谭莉说:“教授在办公室看书,吩咐我们不要打扰。”
“没事,我自己进去找他。”闻伊让开路:“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们。”
谭莉挠挠头,一脸纳闷的走了,她走进楼梯后,一把拽住陆雪峰,问:“教授的女儿是不是问了欧云老师买治疗抑郁症药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陆雪峰瞪大眼睛:“难道黄书记叫你过去,也是问这个事儿?”
“别废话,快说。”谭莉催促。
“她不停追问这些药究竟是欧云老师自己吃,还是买给教授的。”陆雪峰说:“反正她的样子好像非常吃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谭莉想了想,又问:“她还问什么了?”
陆雪峰挠挠头:“她就是问欧云老师跟教授的关系处的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发生过矛盾,欧云老师有没有谈过男朋友之类的。”他顿了顿,又说:“对了,她还问欧云老师有没有车,在学校内还有没有其它的住处。”
柳柳说:“她也找过我,问的都是跟欧云老师有关的问题。”说到这儿,她有些奇怪的说:“这些警察不是要查那桩杀人碎尸案,为什么要问欧云老师?”
“难道警察怀疑欧云老师有嫌疑?”陆雪峰脱口而出。
“滚蛋...”
“胡说...”
谭莉和柳柳异口同声的喷他:“别胡说八道了,欧云老师一向温柔,她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去杀人?”
陆雪峰尴尬的退后一步,举起双手弱弱的辩解:“我就是随口一说。”
柳柳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教授的女儿很重视欧云老师买的药,她是不是在查教授到底有没有妄想症?”
谭莉满脸纠结的看向柳柳:“你觉得教授有妄想症吗?”
“肯定没有。”柳柳先是坚定的否认,随后又不太确定的跟谭莉对视:“呃...应该没有吧?”
她皱眉想了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