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这时又说：“两年前杨光华曾猥亵过一个大一的女学生，这件事是晏涛去处理的，去年这个女生突然办理了退学，我把这个女生的照片拿给金梅看过，她退学后，跟过晏群英两个月，然后去了晏群英朋友公司上班，还成了他朋友的小三。”
“她在襄州？”
“不在。”赵刚说：“她在花城市负责分公司的业务，市局刑侦队的周涛和刘浩已经拿到她在花城市的地址，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贺文峤摸出烟盒，里面只剩一根烟了，他心情不太美妙的掏出火机点上，先是自己狠狠吸了一口，又假模假样的把烟递给秦朗，顺便把空烟盒捏成一团。
秦朗看了看他，竟真的接过烟，直接塞进了嘴里，熟练的吞云吐雾。
贺文峤瞠目：“你不是有洁癖？”
“跟你们待的久了，再严重的洁癖也痊愈了。”秦朗用略带挖苦的语气说。
“哈...”贺文峤掀了掀眼皮：“是跟闻伊那小丫头片子待的久了吧，她就算刚摸过碎尸，回过头照常还能吃8个大肉包子。”
秦朗将抽了一小半的烟还给贺文峤，这才问：“你打算立刻传唤欧云？”
“你觉得她会说？”贺文峤叼着烟，斜睨着他：“她应该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史无前例的壮举，即可以让古殇国重现人间，又可以拯救她的爱人，就算我给她用上满清十大酷刑，估计她也会守口如瓶。”
说到这儿，他才轻叹口气：“其实我突然有点害怕。”
“怕什么？”秦朗的声音很淡。
贺文峤发愁的说：“张清远就像是闻伊的亲生父亲，在这个小丫头心里，分量丝毫不亚于生父，但愿这个案子跟张教授没有半点关系”
秦朗神色平静：“张清远多年来一直在寻找这个儿子，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张青弦明显已经回来了，甚至已经跟张清远见过面。”
“张青弦被他妈带出国时，才不过8岁，恐怕就算站在张教授的面前，张教授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贺文峤撸了把头发：“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估计够呛，他出国多年，也许早就换了身份。”
秦朗摸出手机，翻出那个帖子，盯着暗黑天使的头像出神。
碎尸案查到现在，就像一个被打破的巨大拼图，每一块都被他们从不起眼的缝隙里扒拉出来，严丝合缝的塞进原来的位置。
除却最中间这只搅弄风云的恶魔之手外，还有很多的边边角角，依旧下落不明。
陶进和市局刑侦队始终没有找到运送受害人返回学校的车辆，拘禁、逼迫受害人自杀的现场也没有任何线索，受害人突然被更换的手机和通信设备皆下落不明。
只有找到这些，才能彻底完成这个拼图。
“闻伊已经先我们一步找过陆雪峰和柳柳，这两个人和谭莉是他们小组的核心成员，跟张教授和欧云的交集最多，也最得这两个人的信任和看重，他们几人均有张教授家和办公室的钥匙。”秦朗捏着手机，头也没抬的说。
贺文峤直接拿出手机拨了闻伊的电话，开口就问：“你在哪儿？”
闻伊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显然是熬夜的后遗症，她轻咳了两声，才说：“我在历史学院的教学楼，找我爸研究室的学生问点事儿。”
“你在问陆雪峰，还是柳柳？”贺文峤直接问道。
闻伊说：“陆雪峰。”她似乎是犹豫了半晌，这才接着说：“他在去年9月份偶然看见欧云买过几瓶治疗抑郁症的药，这个药不是欧云吃的，他怀疑这个药是欧云替我爸买的，但是我在家里的药箱里没有发现这几种药。”
贺文峤想了想：“段队长已经查过，你爸只在市中心医院和襄大医学院的附属学院看过病，但没有看过心理门诊，也没有开过相关的药物处方，汪亮正在排查其它的心理咨询室，至今仍没有消息。”
“我在几个网购平台上搜索过，有几样治疗抑郁症的药网上也能买，但治疗妄想障碍和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药网上是买不到的。”闻伊低声说：“我爸从来不在网上购物，有时别人给他快递资料，都是他研究室的学生帮忙拿的。”
她沉默片刻，才又抽了抽鼻子：“欧云不爱逛街，成天就待在学校，她的日常生活用品几乎全部是在网上购买的，我刚给市局的副队打过电话，他正在调取各大快递公司的数据。”
贺文峤连抽了几口烟：“还查到什么了？”
“欧云多次跟着我爸参加考古挖掘工作，对尸骨并不陌生，她曾经买过不少关于解剖方面的书籍，甚至去襄大的医学院蹭过课。”闻伊说：“她是一个非常好学的人，不仅对解剖学、法学医感兴趣，也曾选修过心理学。”
贺文峤的嘴角猛地收紧：“难道晏涛跟何小青聊天内容里的pua话术是出自于欧云之手？”
“老大，我...我...”闻伊的声音有些哽咽，刚开了个头，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贺文峤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任何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别害怕。”
“可是我害怕。”闻伊的声音里带出了哭腔，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如果说云姐就是团伙A，是她跟晏涛合作利用网贷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