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分钟后,贺文峤赶到监控中心,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分局的孙周,以及被临时抓差的协查小组成员薛副校长。
“我把襄大近15年来经常赴国外参加各种演讲、会议和考察,以及在某个领域有过重大发现的名单全部列了出来,总共有698位教授,其中有176位教授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调走或是离职,有96位教授是近5年来才到襄大任教的。”
孙周边说边把名单放在会议桌上:“我问过薛副校长,这些人里能称的上享誉国际的有60人。”
薛副校长轻咳两声:“能当上教授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资历的,首先一定要具备博士学位,最低也需要硕士学位,在正式成为教授之前,需要从教授助理开始做起,当然,对于在某一领域有过巨大成就的人来说,是可以直接成为教授的,但必须要完成一定的学术论文,还得有研究成果。”
他说了一大串,最后才说:“其实能够上享誉国际的人并不多。”
贺文峤和秦朗对视了一眼,但都默契的没有说话,人不多这于他们而言是非常有利的条件。
凶手特意选在国际会议即将召开之际,整出这么大一桩血案,如果他真是为了报复某位享誉国际的教授,那他跟这位教授必定有着难以磨灭的仇恨,如此一来,排查范围就会大大缩小。
几个刑警各自抱着一堆资料进来,放在会议桌上,这些都是这些教授的相关资料和各种履历介绍。
贺文峤随手翻了翻,说:“这些教授的工作经历大部分都挺简单,一所学校至少待过5年,调动也不频繁,在各个领域的任职经历也一目了然,直接排查他们的社会关系就行。”
秦朗拿起名单仔细看了起来,他很快就在最后一排的名单里看见了张清远的名字,作为历史学院返聘的教授,张清远在考古界的声望远远超过其它教授,尤其是他关于古殇国的研究,曾在国外考古界引起过轰动。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问:“这60人里,有多少人在襄大任职超过10年的。”
孙周翻了翻记录,将名单上大部分人的名字圈了出来,说:“有38人。”
“超过20年的有多少?”
“18人。”孙周再次标出一长串的名字。
秦朗盯着张清远的名字看了足足十秒钟,才把名单递给薛副校长,问:“在这18位教授中,能接触到学校内的监控布局,有权限随意调看所有监控的人有哪些?”
贺文峤一听,诧异的挑了挑眉,但他保持了沉默。
薛副校长盯着名单看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手心里都是冷汗,险些攥不住这张薄薄的纸:“这个....这...难道...”他语无伦次,脸色刹白,大概隐隐明白了秦朗的意思,于是就有些犹豫:“难道真正的幕后凶手会是学校的教授吗?”
“你先不用打听这个。”秦朗利落的说道:“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就行了。”
薛副校长求助似的看向贺文峤,然而后者只回给他一个略显冰冷的微笑,他只能深吸口气,拿起孙周递过来的笔,颤颤悠悠的划掉了几个人的名字,而张清远是他第一个划掉的。
秦朗不动声色的松开自己攒成拳的手:“在剩余的11位教授中,有哪些人非常了解襄州大学内部建筑、或者参与过相关建设、了解襄大的一草一木、知道大理坡这些原本就极其隐蔽的山洞?”
薛副校长想了想答道:“那肯定是土木建筑工程学院和城市设计学院下属院系的教授。”
名单上只有一位教授符合他的答案。
孙周迅速将这个人的资料找了出来,这位教授叫苏水龙,今年57岁,曾是襄大建筑系的学生,大学毕业后就被破格留校,他是在美国马里兰大学帕克分校土木与环境工程系攻读的博士后,随后回到襄大出任副教授和教授。
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地震工程与工程振动、混凝土结构和智能土木工程,承担的主要科研项目有十多个,发表过数十篇相关论文著作,在建筑领域确实比较有名。
秦朗盯着苏水龙的资料,他的两个的儿子皆在京都从事教育事业,个个成绩斐然,并且已经结婚生子、人生美满,他的妻子在后勤上班,而他本人有糖尿病和哮喘,是医院的常客。
薛副校长说:“他是身体不太好,否则他就是土木工程学院的院长了。”
秦朗抬起头。
薛副校长轻咳了两声:“前几年土工工程学院的院长病逝,老院长生前对他非常赏识,认为他是专著于学术的人,一直想要让他接替自己的职位,不过他的身体不太好,性格又比较偏执,跟很多教授的关系都很僵,校领导几番研究过后,没有采纳老院长的提议。”
秦朗点点头:“他跟现任院长关系怎么样?”
“很一般。”薛副校长摇头苦笑:“他是学校里的老人,脾气倔强,性格又耿直,其实很难相处,但是他很得学生们的喜欢,是襄州大学十大教授之一,现在学院里的很多讲师、助教都是他的学生,不过他的人际关际比较差。”
秦朗将苏水龙的资料递给孙周,说:“把这11位教授都排查一遍。”他想了想,又说:“你再核查下这60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