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张清远轻轻笑了起来:“我今年68岁,经历过最艰难的岁月,斗争、饥饿、磨难没有将我打倒,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什么事情能摧毁我,网上的消息真真假假、虚虚幻幻,多数作不得真,你不用放在心上。”
闻伊哼哼着说道:“反正我会永远支持你的,我就是你最虔诚、最忠实的粉丝,不管你站在什么地方,我都会坚定的守在你身后。”
她顿了顿,又说:“如果你需要我,一定要告诉我。”
张清远轻轻笑了起来,僵住的手缓缓落在闻伊的肩膀上:“老爸一定会继续努力的,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你也要继续努力,争取当一名优秀的好警察。”
“那我们一言为定。”闻伊伸出右手:“击掌为誓。”
张清远跟她轻轻击掌。
闻伊这才抬起头,想了想,说:“爸,我给你请个保姆,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专注做课题,不必为日常生活操心。”
“不用。”张清远说:“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我还有学生,他们经常会过来探望我,平时我需要的东西,也是他们帮我跑腿买了送过来,我一个人习惯了,不想这间屋子再多出一个陌生人来。”
“我记得云姐以前经常来家里看你的,怎么最近都没有看见她来?”闻伊问。
“前段时间大门的锁坏了,我就让人重新换了锁。”张清远轻描淡写的说:“钥匙一直忘记给她。”
闻伊的眉梢不自觉的抽动,神色变的诡异起来,心说:这个说辞怎么不太一样?
张清远问:“怎么了?”他顿了顿,又解释了一句:“你现在经常回来住,我觉得再把钥匙给他们,有点不太妥当,毕竟我带的男学生也不少,他们会经常在家里进进出出,万一跟你撞上会有些尴尬。”
闻伊眨了眨眼睛,把心里的疑问暂时收了起来,摇摇头笑说:“没事,我回来的路上遇上云姐,她说中午不小心把你的药拿走了,正要跟你送回来。”
张清远嘴角不自觉的僵住,他弯腰将闻伊从地上拉了起来,说:“我身体好好的,不吃药也没关系。”
闻伊顺势起身,她看着张清远略显不自在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那个烟消云散的猜测再度浮上心头。
欧云说钥匙丢了,没来的及配,但张清远的意思是他换了锁,却根本没有把钥匙给欧云。
他们两个,到底谁在说谎?
为什么要说谎?
难道...
“你的案子有进展了吗?”张清远自然而然的转开了问题,牵着闻伊的手走出书房。
“呃...”闻伊一怔。
张清远看了她一眼,才猛的敲敲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你们警察都有保密条例,是我不该问了。”
闻伊将张清远送回卧室,监督他吃完药,扶着他上床躺好,替他盖好被子,这才说:“这个案子比较复杂,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学校里议论纷纷,网上全是些乱七八槽的新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张清远叹了口气,神色惋惜:“这些学生会走上岐途,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家庭教育缺失导致的,让她们没有形成正确的消费观和价值观,落到这个结局,实在令人可惜。”
闻伊不置可否,只是说:“你就别操心了,早点休息,我还得回去,明早我再来看你。”
“不用来回的跑。”张清远果断拒绝:“明天有人给我带早餐,接我去上课,你就别操心了。”
“是谁?”
“我研究室的学生。”张清远老老实实的交待:“谭莉和柳柳,晚上就是她们送我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那行。”闻伊将他的手机调出音量,叮嘱说:“你别调静音了,打不通你的电话我会着急的,回头把你的课表发我一份,这样我就能避开你的工作时间。”
张清远挥挥手:“你赶紧去休息,记得好好吃饭。”
“云姐已经把药分好,我去给你拿出来后还得回去继续工作。”闻伊起身替他关好灯,准备起身往外走:“你先休息。”
“小伊...”张清远在黑暗中轻轻叫道。
闻伊嗯了一声,问:“爸,你还有事吗?”
“如果将来你有了男朋友,或者说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了,也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才能在这个世上立于不败之地。”张清远轻幽幽的叹了口气:“尤其是女性,自古以来皆说女子应该生养孩子、操持家务,把家庭当成自己的人生意义,以夫和儿女为天,但这不对的。”
闻伊说:“我懂,爸,我明白的。”
“不仅要明白,你必须得做到,只有这样你的人生和婚姻才能幸福。”张清远沉默了很久,才又接着说道:“一旦婚后,你困守在家中,生活很容易就会磨掉你的追求,你的精神会逐渐匮乏,进而变的空虚、沉闷,然后归于寂静,而你的丈夫这个时候也许还在为他的追求奋勇前进,你们之间的距离会在无形中变的遥不可及。”
闻伊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艰涩:“你就是这样失去前妻的吗?”
“对...”张清远在黑暗中缓缓闭上眼睛:“那个时候我刚刚解析出古殇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