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问:“这个常客是谁?”
“晏涛父亲的合作伙伴,叫王家波,56岁,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参与过本市多处房产的开发,他是中信百货的股东之一。”孙周说:“据那个经理说,春节时,王家波带朋友在夜总会消遣,当时喝多了酒,说夜总会的姑娘还是不如大学生清纯,尤其是名牌大学的女学生。”
襄州市内称的上名牌大学的就只有襄州大学和理工大学。
贺文峤赫然抬头。
“夜总会的经理当时在陪王家波喝酒,听到这话就好奇多问了一句,王家波说襄州大学内有人专门介绍女学生出来陪酒,这些女学生欠了大笔债务,只用花很少的钱就能找到鲜嫩的女孩。”
孙周说的双眼几乎放光:“他还说有人为了让这些女学生听话,就让她们去借高利贷,然后想方设法让她们肉偿。”
“有人?”贺文峤眸光微凝:“是谁?”
“他没说。”孙周说:“我们清理的网贷公司基本都会逼迫欠债的女性从事性服务,但他们一般通过线下拉客,或者有专门从事拉皮条的中介,当时夜总会经理提到这茬,事后他特意去打听过,但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网贷圈是互通的,所以他猜测襄大内有个网贷公司,规模应该不大,但很隐秘,是独立存在的。”
贺文峤跟秦朗对视一眼,但都没有说话。
孙周兴奋的说:“晏涛的父亲晏群英离婚后,生意虽然起起落落,但他的关系网一直比较牢固,年初他通过王家波的关系在城北区拿到一块地,想要开发出来建大型商场,襄州市政府一直在推动城北区的开发和经济发展,他就想搭上这辆快班车。”
贺文峤问:“王家波找过哪些女学生?”
“何小青他就接触过3次,赵倩、许依依和张婷他接触过两次。”孙周说:“我们根据何小青的社交帐号,挨个核查了部分接受服务的男性客人,发现这些人基本都是襄州市人,而且有几个人跟晏群英有或多或少的联系,比如说替他牵过线、给他做过担保、或是直接投资人。”
“其它人呢?”
“各个行业都有,具体个人信息还在核查中。”孙周说:“我是觉得王家波频繁接触到这几个受害人,似乎很有问题。”
段奇说:“就算何小青发布陪游信息,也不会恰巧就能被这些人看见吧?”
闻伊插了一嘴:“如果何小青发布信息后,直接把地址发给需要的人,这个人按照网址登录就可以了。”
“唔...”贺文峤顿了顿,好一会,他才说:“你是说,晏涛利用何小青控制这些女学生,替他父亲晏群英打通生意上的关节。”
“否则为什么会有这种巧合。”闻伊耸耸肩,浑不吝的说:“反正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这种巧合。”
“既然这些女学生可能是定向输送给这些目标人群的,为什么要费事的发布陪游信息,直接把人送过去不就行了。”贺文峤顺着话头往下问。
闻伊又一耸肩:“当然是为了把他自己摘出来,也是为了留下证据。”她说:“不如把这个王家波带回来问问,我觉得他是一个突破口。”
孙周一听,忙补充一句:“襄大水利水电学院副院长的小舅子也在名单之内,他是一家银行的信贷部副主任,晏群英通过他在这家银行办理过多次贷款。”
贺文峤一点头:“先接触一下,看样子这里面的门道挺深。”
闻伊也说:“我们早就猜测过,晏涛只是一个执行者,他控制、利用何小青只是在按照幕后人的计划行事,我在想,这个幕后人会不会是晏群英?”
“不会。”始终旁听的秦朗,淡声说:“晏群英是一个久经商场的成年人,如果他是这个幕后人,那么这个犯罪集团的性质早就变了。”
闻伊微微皱眉,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
贺文峤看了她一眼,说:“从晏群英的发家史可以看出来他是个非常贪婪、自私、冷血的人,他是一个有经验、有阅历、有野心的成年人,团伙A的目的是利用这些女学生报复,所以他不会选择这种风险性极大的成年人合作。”
闻伊挠了挠下巴:“难道晏涛安排女学生替晏群英打通生意上的关节是个人行为?”说到这儿,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旋即又说:“对啊,方伟和肖成辉是监视晏涛的,说明不管是团伙A,或者是团伙B的幕后人可能都对晏涛有戒备和怀疑,指不定就是察觉了他的小动作。”
贺文峤嗯了声,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闻伊长长吸了口气:“这个团伙B的幕后人精通心理学,他利用晏涛大肆敛财,那这个人会是谁?”
她停顿片刻,又大着胆子说:“晏涛是大二下学期进入学生会,半年后升为副会长,如此快速的升迁,也未必是凭真才实学,据杜雪所说这个人非常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经常请同学吃喝玩乐,送礼出手就是钢琴这种上万的硬货,不知道他跟幕后人是怎么分赃的。”
孙周脸上满是怀疑:“难道他在学校也敢利用女学生?”
闻伊冲他一乐:“有没有在校园内使用非法手段,一查就知道,听说他将来可能会留校,我研究过襄大的留校要求,他现在只是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