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也没毛病。”贺文峤说。
“刘小云一直在学校经营着富二代的身份，日常用的化妆品、包包和衣服皆是名牌，她的手机更是几个月一换，所以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朱辉说：“我觉得她简直就像是第二个赵倩，她的室友也反映，她本人非常爱慕虚荣，自尊心很强，班上只要有人换了新手机，她就立刻跟着换，只要有女生提到哪个品牌的化妆品好用，不出一周，她的化妆桌上必然也会出现同样的化妆品。”
贺文峤点点头，将卷宗放在桌上，对坐在旁边的段奇说：“科技大学跟襄大只隔着一条马路，我听说那边的学生时常来襄大蹭课，可见这个犯罪集团完全具备把犯罪版图往那边扩张的条件。”
他顿了顿，又说道：“至于刘小云和孙琪究竟是底层受害人，还是跟何小青的身份一致，就需要仔细侦查后才能下结论。”
段奇深深呼出口气：“但愿她们不是凶手抛出来的替罪羊。”
朱辉说：“昨天我调完卷宗后，让技术队去查过科技大学的论坛，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线索，没想到技术队的同事还真在一篇帖子后面发现了好东西。”
段奇立刻转头看他。
“是一篇曝光帖。”朱辉拿出几张纸：“科技大学每到周末，大门口就会停满豪车，基本都是社会上的有钱人来接包养的女大学生，这是一个匿名发帖人整理的学校女生身价排行榜，帖子经常被学校网监删除，但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来，很多截图一直在校内流传。”
贺文峤随手看了两眼，不由啧了一声：“身价最高的是卡宴、宾利、法拉利，其次是路虎、猎豹，再次一点就是奔驰、宝马和奥迪，最差的基本也是二十多万的车，这个排行榜有点意思。”
朱辉拿着截图解释：“发帖人是按豪车的价格、配置和等级，来给学校的女生定价，他偷拍了很多素材，比如说女生坐在车内、或者跟车主人有亲密举动，甚至在车内进行不法活动的照片都有，非常详细。”
“能把这个人找出来吗？”贺文峤将烟头摁进烟灰缸：“这个发帖人知道的还挺多。”
“技术队正在科技大学调取数据，他们使用的是校内网，咱们追查起来肯定比较容易，只是时间的问题。”
贺文峤见秦朗不说话，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看？”
“这确实是一个侦查方向。”秦朗说：“刘小云的身价不低，而且来接她的车是奔驰，可惜这几张截图上没有那辆车的照片。”
“奔驰？”贺文峤挠挠下巴：“我记得刘洋提供的照片中，何小青也曾跟一个开奔驰车的司机有过亲密举动。”
段奇接过话头：“我们查过刘洋提供的那辆车的牌照，是个套牌，交警那边已经在协助追查，不过暂时还没有消息。”
秦朗说：“不如拿着那张照片，去科技大学核查一下。”
朱辉一听，立刻把照片找出来传给了科技大学的同事。
二十分钟后，负责核查的刑警回了电话过来，顺便还将详细资料发到了指挥中心。
刘洋偷拍到的奔驰车，跟接送刘小云的奔驰车是同一辆，只是牌照不同，车内的司机虽然都没有拍到正脸，但根据身形、侧脸可以判断这就是同一个人。
段奇兴奋的双手击拳：“大半夜送何小青回学校时用套牌，我就不信大白天他还敢用套牌。”
贺文峤沉声说：“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凶手留给我们的最后证据。”
“凶手想要保住这个犯罪集团，断尾求生，就必须给我们制造一个闭环，让我们既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又不会继续深究。”秦朗盯着屏幕上的奔驰车照片，神色异常平静。
段奇听出他话里有话，抬头和贺文峤对视了一眼，贺文峤冲他摇了摇头，目光也落在电脑屏幕上。
凶手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网贷公司留给警方去寻根究底的。
“给何小青提供借款的人叫魏杰，他有消息了吗？”秦朗问。
“合同上的身份信息、地址、公司和联系方式都是假的。”段奇叹口气：“这份合同纯粹就是为了走个过场，坐实何小青放高利贷的罪名，出借人肯定不会以真实身份示人，合同上填写的公司地址是栋废弃的办公楼。”
说到这里，他有些头痛的看着贺文峤：“现在我们掌握的所有线索基本都集中在何小青的身上，而且相当分散，至于这个隐藏在襄大的犯罪集团目前只存在于我们的推断当中，还没有直接证据能证实它的存在。”
贺文峤皱起眉：“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
他又点了一根烟，沉声说：“想要找到这个集团的影子，首先还是得先找到赵倩和许依依的自杀现场，5位死者先后都被拘禁过，时间最久的张婷被拘禁的时间超过7天，这个期间她们的吃喝排放就是凶手首先解决的问题。”
“我已经分出六个搜查小组，从六个方位挨个搜查襄大内的建筑。”段奇说：“凶手在赵倩和许依依自杀后，需要将她们运送到大理坡分尸，这期间就必须用到车，想来这个拘禁地不太可能是荒郊野外。”
贺文峤点点头：“先重点排查教职工宿舍楼、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