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无声的轻笑，明明很清冷的神情，却让曹明脸色陡变，好像看见了嗜血的恶魔，他哆嗦了下嘴唇，才万分纠结的说：“她...其实...其实...”
他吭吭巴巴，满脸的欲言又止，眉梢眼底都泛着几丝恐惧。
“其实什么？”
“她其实有点可怕，所以...我...”曹明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朗替他说了出来：“她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和简单。”
“对。”曹明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我一直挺喜欢她的，不过她身边有晏涛，虽然他们以哥们相称，但晏涛对她显然不止是哥们之情，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两年我一直在暗暗追求她，因为她很少收追求者的礼物，所以我习惯给她发消息和写情书，直到去年7月中旬她才答应跟我交往。”
他瞥了眼秦朗，深吸口气，这才接着说：“8月初，我们去郊外旅游，晚上住在民宿，她吃坏了肚子着急上厕所，所以没拿手机，我看见她手机上有消息提示，就下意识转头看了两眼。”
闻伊睁大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曹明的瞳孔瑟缩一下，他拼命咽着口水，过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当时她手机上有人给她发了一份合同。”
“贷款合同？”
曹明一怔，脱口而出：“你们知道？”
闻伊挠挠下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继续。”
曹明的眼神躲躲闪闪，额头沁出冷汗：“就是一份贷款合同，借款人写着她的名字，贷款金额是10万，我当时吓了一跳，刚准备再仔细看看，她突然就从洗手间出来了，我匆忙之下只能把手机塞回到她的枕头下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出借人是谁，或者是哪家公司？”
“那个人姓魏。”曹明说：“叫魏杰。”
闻伊盯着他：“你不可能就因为这份贷款合同就跟她分手吧？”
“前两年各大学校曝光了网贷的黑幕，我们学校也先后开展过好几次关于网贷的宣传，我对这个东西比较敏感。”
曹明轻声细语的说：“何小青虽然从不提及自己的家庭情况，但她吃穿住用行的档次很高，用的东西均是名牌，大家都觉得她家境优越，所以我当时很震惊，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才需要去贷款。”
“所以，你暗中调查过何小青？”闻伊讯速抓住问题的核心：“你既然喜欢她，如果怀疑她遇到困难，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曹明深深吸口气：“从那之后，我确实比较留意她，因为我有个哥们是电子信息学院的，他从小就喜欢捣鼓一些小软件，从郊区回来的当天我就偷偷在何小青的手机上安装了一个追踪软件，第二天我发现她去了一个小区。”
“什么小区？”
“就是不夜城北边的中远幸福小区，她在那里租有一套房子。”曹明说：“那天刚好是周六，她下午6点多从学校离开，走到距离学校两公里远的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她房子的楼下，没过多久，我看见有一个女孩来到小区找她，她们在何小青的房子里整整待了两个小时。”
闻伊问：“她是不是襄州大学的女生？”
“对。”曹明的瞳孔剧烈颤抖，恐惧无声无息的蔓延出来：“当时我挺好奇，以为她是何小青的朋友或者是亲戚什么的，也没有特别留意，可是没过几天，我突然在学校看见了这个女孩，我才知道她也是襄州大学的学生。”
闻伊精神一震：“她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的？”
“杜雪。”曹明说：“经济管理学院的，今年读大二。”
“然后呢？”
“我没有机会查何小青，但是我通过一个学妹，加入了杜雪所在的社团。”曹明说：“有一次她们聚会，我跟着这个学妹一起参加了，当时杜雪喝的酩酊大醉，我找了个机会偷偷拿走了她的手机，没想到我在她的手机里也看见了一份贷款合同。”
“出借人，是不是何小青？”
“就是她。”曹明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何小青在学校里偷偷做网贷，她从外面的公司拿到贷款后，再贷给学校里的女生，从中抽取高额的利息，而且...而且...她还...”
闻伊替他接完了后话：“她为了掌控这些借款的女生，逼迫她们拍下裸照和不雅视频，对不对？”
曹明的脸色煞白，他猛的捂住了脸，哽咽着说：“她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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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青住在中远国际小区11幢2单元1107室，我们在房间里发现了两个保险柜，从里面搜到109份网贷合同，借款人有8人，其中五位死者均在其中，曹明提到的杜雪也在其中，还有两位借款人分别是社会学院的王姗和艺术学院的潘美玉，分局的人已经分别前去传唤。”
陶进说完，薅过一瓶矿泉水猛灌，顺便把剩下的半瓶水泼在自己头上，给全身过度发热的零件降了降温，这才接着说：“每个借款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文件袋，里面装着借款合同、个人信息、家庭资料和不雅视频。”
他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