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晏涛爽快的承认了,他掏出手机打开一个文件夹,首页就是两个男生的大头照:“我担心他们会对何小青不利,刚刚察觉他们在进行跟踪时,就想方设法查过他们的个人信息,包括家庭地住、学院资料、手机电话和人际关系。”
他说:“我知道这么做,有可能会犯法,但我不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理,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些东西,只是想让他们有所忌惮,既然我无法阻止他们的跟踪行为,至少得让他们害怕,这是我唯一能为何小青做的事。”
“你这个思路没问题。”
闻伊接过手机,随手翻着资料,说:“大部分跟踪狂都希望自己是隐形的,他们害怕阳光,喜欢行走在阴暗的角落,不喜欢被人察觉和关注,只有与世隔绝的孤绝状态才会让他们有安全感,你直接将他们拖到阳光下,从很大程度上会遏制他们往犯罪深渊滑行的可能。”
晏涛布满阴影的眸光这才微微闪过几丝亮光,他下意识松了口气,继而又悲痛的摇了摇头:“可是,我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不要这么想,你毕竟还是学生,能力有限,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有可能一个很小的波澜就会让一个人走上完全不一样的道路。”闻伊试着安慰:“她已经20岁,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完全成年,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成年女性,具备完全独立的思考能力。”
“不必安慰我,这件事我确实是有责任的。”晏涛搓了搓灰败僵硬的脸颊,苦笑:“昨晚如果我不着急去上课,如果我能多陪她聊聊天,或者带她出去逛逛街,看场电影,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我是她男朋友,本来就应该好好保护她的。”
闻伊:“......”
她见晏涛钻进了牛角尖,恐怕一时半会很难想通,便也不再多嘴多舌的安慰他,也许他并不需要安慰,也许这种安慰反而会让他陷入更深层次的痛苦。
她沉默半晌,突然轻声问:“在你心中,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漂亮、独立、善良、知性、极富同情心,而且非常聪明,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晏涛抬起头,直直盯着渐渐升到头顶的太阳,他似乎被某种情绪牵引着,脸上露出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是个俗人,最初也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觉得她完全就长在我的审美点上,让我看一眼就再也转不开目光,她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紧张的浑身冒汗,差点当场出丑。”
闻伊凝视着他的侧脸,不动声色的回想着何小青的床铺,心里不由微微一动,很难把床铺的主人跟他形容的何小青联系在一起。
晏涛脸上的笑很温柔:“大一、大二的时候,她经常会去孤儿院和养老院做义工,有时候在路上遇到乞讨者,也会主动给他们买些吃的,但她通常不会给钱,她说这些乞讨者很可能是被人控制的,就算给钱他们也拿不到,买些吃的更合适。”
“她学习成绩怎么样?”闻伊不动声色的发问。
晏涛的神情微微凝滞了片刻,才若无其事的说:“她是擦线考进襄州大学的,在高中的时候她学习成绩很好,基本排在年级前十,高考前两个月她生过一场病,可能是影响了发挥,否则她的成绩会更好。”
闻伊说:“我同事向她的班主任了解过,她的成绩在班级里处于中游,听说时常翘课?”
“她这个学期身体不太好,确实偶尔会翘课。”晏涛很快的说:“但她已经很努力了,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尖子生,都能名列前茅,成为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她身体不好,时常跟不上课,有时考的不好,她会背着我哭,我也劝过她,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都能拔尖的。”
“你很理性和睿智。”闻伊不无赞叹的说:“很多人活到老,都未必有你这样的思想觉悟。”
晏涛出于礼貌和感激,很想对她笑笑,可惜嘴角扯到一半,还是没能成功的笑出来,他艰难的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喜欢她的全部,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全心全意的站在她身边,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能轻描淡写的告诉她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深吸口气:“学习成绩好与不好,对我来说,本身就不是特别重要,反正将来结婚后,我会养她的,她只需要貌美如花就可以了。”
闻伊听了这话,下意识露出几丝艳羡。
晏涛看了她一眼,又轻声说:“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闻伊顺着他的话头说:“如果她真是自杀的,你觉得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她是不可能自杀的。”晏涛肯定的说:“她肯定不会自杀。”
“不是自杀,就是他杀。”
闻伊紧接着说:“根据你的证词,她应该是一个很完美的好姑娘,没有沾上校外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社会关系简单,在学校内除了有几个行为过激的暗恋者,她不可能与人结仇,平时就算跟同学有矛盾,也不会发展到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那谁会杀她呢?”
晏涛嘴唇颤了颤,却没有说话。
“襄州大学的管理相对来说比较严格,男女生宿舍楼是完全分开的,每幢宿舍楼下都有宿管,不经过宿管同意,外人无法接入宿舍,更何况宿舍楼外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