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拥军说:“李意萍的父亲是去年5月15日凌晨去世的,从此后,每个月的15号李意萍都会借酒浇愁,赵大水趁李意萍约他见面时,故意灌醉李意萍,与之发生关系,等李意萍睡熟之后,他才趁机溜出来,鲁海堂亲口承认自己已经处理了马卫平,并且给他提供了视频证据,他这才按照计划对鲁海堂痛下杀手。”
“视频呢?”
“赵刚和陶进已经根据他提供的地址,去搜查了。”李拥军说:“这个案子基本算是水落石出,除了这个叫傻宝的搅屎棍。”
他恨恨说道:“就算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我也会让人特别留意他,绝不会让他再有为害社会的机会。”
贺文峤转头看着他,沉吟片刻,才说:“这个案子的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们市局了。”
虽然傻宝暂时没办法定罪,但能将这起连环凶杀案成功告破,顺带揪出了隐藏多年的贩婴线,李拥军始终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他长长出了口长气,颇有几分兴奋的说:“这次真是多亏了专案组,如果没有你们,恐怕我们永远也查不到大华窖厂,更理不清这桩环环相扣的游戏迷局。”
贺文峤扯了扯嘴角,心情越发沉重。
李拥军说:“你放心,我已经向局长汇报了整个侦查过程,等我们结案后,他会赶去省厅亲自向相关领导汇报。”
贺文峤见他主动示好,只能赶紧收拾收拾心情,摸出一盒烟,点了一根递给李拥军,和颜悦色地一笑:“老哥,你这就客气了,破案也不只是我们专案组的功劳。”
李拥军眯眼一笑,乐呵呵的接过烟:“那你们专案组也得算首功,我们市局也就跟着占个便宜。”
说到这儿,两人相视一笑。
李拥军吸了口气烟,有些感叹的说:“有机会还得多跟你们学习学习,说实话,短短几天的功夫,我突然觉得我们这群庸人跟你们的差距实在太大,等这次打黑除恶行动完成后,我一定得再回警校回炉重造几年去。”
贺文峤从幼儿园起就是班干部,一直干到大学毕业,小孩子的世界远比成年人更为复杂和繁琐,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应付,毕业后,在多年的社会毒打下,他在干工作和拉关系这两个方面都极为出色。
如今,见李拥军再三客气,也不由跟着打了几句官腔,态度诚肯又爽朗,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李拥军对这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专案组组长印象极好,这桩案子更是让他对这个平均年龄远低于正常规定的专案组成员刮目相看,他看了看秦朗,有心想搭几句话,但秦朗自从走出审讯室后,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平静,但平静中又透出一种诡异来。
这个自称杜如风的变态选择袭击闻伊,绝不是无聊之举。
想到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李拥军有些愧疚,想了想,忍不住说:“小闻...”他犹豫了一瞬,转而问:“那个变态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在小闻身上动了什么手脚,难道...难道...”
难道这根搅屎棍真的会引诱闻伊自杀?
不过,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精神诱杀吗?
贺文峤沉吟片刻,突然看着他说:“有一件事想要拜托老兄。”
“你尽管说。”李拥军立刻应了一声。
贺文峤勉强笑了笑:“刚才的监控视频,不知道能不能暂时保密?”
李拥军听了这句话,心里突然一动,但他还是很快的说:“没问题,现在我们已经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只等找到鲁海堂杀害马卫平的视频证据就基本可以结案,这根搅屎棍纯粹就是一个变态,精神极度不正常,他的话不足为信,检察院和法院也不会采纳他的证词。”
“其实他倒也没有胡说八道。”贺文峤平静的说:“闻伊的父母确实在她10岁那年出了意外。”
李拥军当场怔住。
贺文峤知道这事不能含糊而过,就直接了当的介绍了当年这桩血案的案发始末和调查过程,末了,才极其肯定的说:“案发时,闻伊正在住处旁边的舞蹈培训班跳舞,我们事后查过舞蹈班和小区里的监控,她父母死亡时,她还没有回家。”
李拥军闻言,气的直跺脚:“我就知道这王八蛋在胡说八道。”
贺文峤摇了摇头:“也未必是在胡说。”
“啊...”李拥军两道浓眉紧锁,他突然想到大华窖厂那四个自杀的职工,想了想,说:“这个王八蛋虽然承认自己诱杀了那四个职工,可惜时过境迁,恐怕很难查到线索去证实他的说法。”
“精神诱杀和意识催眠控制在国内并不常见,很多心理和精神学专家都认为这纯粹是无稽之谈,缺乏相应的理论支持,就算他亲口承认自己利用精神和意识诱导别人自杀,法院也不会被认同的。”贺文峤皱起眉:“但正如他所说,意识是这个世界最深奥和不可捉摸的东西,有很多未知的可能性。”
李拥军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张大嘴巴,他下意识转头看着审讯室里的搅屎棍,后背上突然窜起一股凉气,呐呐问:“难道他给小闻下了催眠,让小闻误以为自己是杀害父母亲人的真凶?”
这种恶毒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