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鲁海堂的同伙被杀,接着他再被杀,原本我们怀疑前7起凶杀案与鲁海堂案不是同一个凶手,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所为。”李拥军说:“这明显是有人想要报复他们这些人贩子。”
“不,我还是认为有两个凶手。”陶进条理清晰的说:“前7起凶杀案更像是团伙作案,不管是寻找婴儿尸体、搜集死者的作息习惯、烧制婴儿俑、还是豢养小狗,这都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鲁海堂被杀,更像是有人想通过他,把前面7起案子送到我们警方眼前,第二个凶手甚至担心我们查不到线索,特意模仿前7起案件的现场,甚至专门跑到赵万成的窗外杀人。”
李拥军回想了一下:“如果我们没有求助专案组,如果秦教授没有察觉到赵万成有补足性幻想障碍,那我们压根就不会发现赵万成这条线。”
“那凶手可能还会继续送尸体给你们。”陶进淡声说:“直到你们查到赵万成为止。”
李拥军愣了愣,他不由想到赵刚说过,第二个凶手特意从狗厂偷走一窝小狗,连母狗都打包带走,可见他的杀人目标明显不止鲁海堂一个。
“照你这么说,前面7起案子,就不太可能是当年的受害婴儿在复仇。”贺文峤唔了一声,微微皱起了眉。
“我更倾向于这些人是起了内讧。”陶进迅速说:“或者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
贺文峤脑子转的飞快:“难道这几个死者中,有人想退出?”
“第一个遇害的男死者叫周伟成,赵氏三姐妹没有落网前,他前后卖过三个男孩,7年前他第一个老婆因为生孩子难产,最后血崩死亡,他跟第二任妻子生的儿子只活了四个月就夭折,后来几次怀孕都因为各种原因流产,据他姐姐说,算命先生说他缺德事干太多,所以遭了报应。”
陶进说:“我怀疑死者的某些行为,触及到了鲁海堂的利益,让他生了忌惮和戒心,这才导致他们产生内讧,鲁海堂决定要清理这个团伙的不稳定成员,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特意在深山圈养狗厂,利用婴儿尸体烧制婴儿俑,通过种种诡异的手法,让原本就心怀鬼胎的死者家属认为他们是被恶鬼报复,而且不敢报警。”
贺文峤点点头,叼起一根烟:“如果狗厂的老板就在大华窖厂内,那也能理解鲁海堂为什么非要买下大华窖厂,看来这个地方早就成为他们的据点。”
“第二个凶手费尽心思把我们引到大华窖厂,就是想要利用警方把这条利益链给掀翻,他杀了鲁海堂即是为了引出赵万成,同时也是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陶进说:“这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贺文峤有些五味陈杂,这年头的杀人犯竟然开始学会利用警察了。
他长长叹口气,说:“你就负责追查这条贩婴线,其它的交给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依我看,这个凶手给我们编排的戏码可能远远没有到落幕的时候。”
陶进沉默了片刻,这才挂断电话,投入新一轮的讯问中。
贺文峤取下手套,转身走出窖洞,对面就是职工休息的铁皮房,此时,每个房间的门都敞开着,很多一头雾水的职工都满脸惊惶的蹲在门口,眼巴巴把这些刑警望着,这个风雨飘摇的窖厂是他们后半辈子唯一的指望,有些人甚至双手合一的拜托天上的神仙保佑窖洞无灾无妄。
可惜,等看见用白布盖住的抬架从窑洞里被抬出来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呆住了。
云海市局刑侦队在外面走访调查的部分刑警第一时间被临时抽调回来,分开讯问大华窖厂的所有职工,紧急排查调取所有人的行踪和社会关系。
“大华窖厂现有职工37人,入职30年以上的有7人,入职15年以上的18人,入职13年左右的有6人,入职8到10年左右的有4人,最后两人是近几年才入职的,是其它职工的亲戚,虽然领工资,但不属正式职工,而且身有残疾,在大华窖厂做点手工活儿,纯属混吃等死。”
李拥军说:“其中身高在1米6到1米65左右的有11人,9男2女,鲁海堂遇害当晚,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的只有3个人,均是男性,他们或是单身、或是独居,都声称在家中睡觉,但也没有证人,我已经安排人去查监控,核实他们当晚的行踪。”
贺文峤问:“这3个人中间有没有烧窖工老钱。”
“没有。”李拥军皱着眉,说:“老钱本名付利钱,外号叫老钱,身高1米69,鲁海堂案发当时,他正在窖厂值夜班,有职工凌晨四点半起来上厕所跟他打过招呼,两个人还在窖洞里抽过两根烟,从窖厂到下马路,就算开车也得40分钟,他没有作案时间。”
“大部分老职工对赵万成的梦游都有印象,我们综合了他们的证词,初步推断他应该是在乔老四自杀后就出现了类似梦游的症状,先是精神恍惚,注意力无法集中,记性不好,时常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李拥军说:“大约半个月后,他开始在半夜两点左右出来转悠,但这种症态出现的时间较短,不到一周,就不治而愈。”
贺文峤点点头,问:“在乔老四自杀前大华窖厂有没有出过什么意外?”
“没有。”李拥军意味深长的说:“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