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6:40分,专案组抵达云海市。
黔南省公安厅和云海市局联合成立专案指挥部,由贺文峤和秦朗统一协调此案的侦查事宜,云海市局刑侦队长李拥军亲自带专案组成员前往凶案现场,他在车上介绍了死者的基本信息。
鲁海堂,男,47岁,身高1米78,体重72公斤,已婚,妻子张花红,今年49岁,他们有两个儿子,都已经先后成家,他本人在中南区景原街开有一家陶泥人偶店,由大儿子鲁元平经营,在老家鲁山县有个小型窖厂,由小儿子鲁元升管理。
陶进问:“他的社会关系呢?”
李拥军愁眉苦脸的说:“他们家的窖厂其实不大,是他父母传给他的,以前就靠烧一些普通的陶瓷器具为生,6年前他跟着朋友出去旅游,回来后就转型烧制人偶售卖,生意很火爆,是鲁山县第一个开辟人偶市场的人,在当地小有名气,竞争对手也不少,光是因为各种纠纷的报警记录就有十七起,我们已经在挨个核查跟他有过纠纷的人。”
陶进问:“他和家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张花红是孤儿,自幼父母双亡,8岁的时候被鲁海堂的父母收养,长大后就嫁给鲁海堂,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以前他们家挺穷,张花红在家烧窖供鲁海堂上学读书,他们两口子一直很恩爱。”
李拥军说:“两个儿子也很孝顺,没有听说他们有家庭矛盾,那些报警记录大多都是生意上的纠纷,其实都构不上杀人灭口的程度。”
陶进问:“罗平县和鲁山县距离多远?”
“就隔着一条滇河,河东是罗平县,河西是鲁山县,这两个县是我们云海市的砖窖生产基地,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口窑洞,最古老的窑洞可以追溯到明朝神宗年间。”
李拥军说:“以前交通不便,烧制的陶瓷制品很难外销,现在高速火车可以直达,市场才逐步打开,也涌入了不少外地商人和从业人员。”
赵刚跟李拥军短暂同事过9天,彼此也混了个脸熟,他问:“其它几桩凶案,现在有消息了吗?”
李拥军叹口气,说:“现在已经查到4起类似的案件,还有3起正在挖坟开棺,讯问家属,具体资料暂时还没有传回市局,不过所有受害人都在从事陶瓷人偶烧制,经济条件比较好。”
他把几袋资料分发给专案组成员,继续介绍案情:“受害人在每月月满的半夜被割喉,右手被砍,胸膛剖开后塞进刚出生不久的小狗,把牛奶和鲜血混在一起,让小狗吞食,现场都留有一个石头婴儿。”
赵刚说:“死者家属全都没有报警?”
“何止没有报警,压根就没有透出半点风声,这两天各地分局和派出所上门排查的时候,他们还一口咬定是病死的。”
李拥军无奈的说:“后来我们强行挖坟开棺验尸,他们见瞒不过,这才说了实话,可惜尸体已经高度腐烂,现场毁坏,受害人的衣物手机等随身物品早就被烧掉,他们甚至连现场都记不太清楚。”
闻伊忍不住插嘴:“死者都是男性吗?”
李拥军摇头:“已经确认的五起案件,死者为三男两女。”
“他们彼此认不认识,有没有生意上的往来,比如说合伙做生意?”
“其中有两个死者是认识的,其它三人据家属反映都不认识,生活和生意上没有交集,通讯设备也没有留下联系过的痕迹。”
“男女死者都是右手被砍断?”
“对,内脏被凶手扔在现场,但右手却被凶手带走了。”
“奇怪了,右手难道对凶手有特殊的意义?”
“对于这个问题,目前我们也没有线索,我已经让人把尸体全部运回解剖室,但愿能从里面找到一些突破口。”
“那凶案现场的婴儿俑呢?”
“前几个凶案现场的婴儿俑都被死者家属掩埋,我们挖出来后,正在挨家挨户排查,不过应该没什么用,原泥随处可见,制作工艺简单粗糙,任何一个窖厂都能烧制,暂时没有发现线索,不过各区、县和派出所仍在排查中。”
“小狗呢?”
“市内所有的狗厂我们都连夜查过,都没有丢失的小狗。”
闻伊皱皱眉头,说:“这明显是一桩连环凶杀案,凶手的作案手段、现场都基本相同,但是竟然没有一点线索,这个凶手难不成又是一个高智商罪犯?”
“关键前几桩案子的现场和尸体都被破坏,没有第一手的资料,我们只能依靠鲁海堂这个案子。”
李拥军苦笑说:“现在全国的重大刑事案件都得限期破案,不像以往有足够的时间抽丝削茧,靠走访和排查这种人海战术破案,现在我们求的就是快准稳。”
晚上7点40分,专案组抵达凶案现场。
李拥军主动说:“这里是监控盲区,附近几个摄像头早就坏了,后面的小区年久失修,监控很久没用,这片老城区正通八达,凶手想要逃离现场,至少有7条行走路线。”
他指着围墙后的一幢旧楼,接着说:“目击人的房间靠近马路,距离约57米,当时他正在睡觉,听见楼下有争吵声,于是起床推开窗户,骂完人才看见争吵的人是一大一小,小的那个约摸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