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宜兰盯着他,幽幽的问:“周敏没有骗我,对不对?她确实对罗正庭下手了,对不对?”
“不错。”
秦朗诚实的说:“罗正庭本身就在她的复仇袭击名册之内,但她并不是为了你。”
夏宜兰说:“复仇名册?”
秦朗点头:“她一手成立的同妻组织,所有成员的丈夫都在她的名册中。”
“为什么?”
“因为她跟你们一样,长期承受无性婚姻,遭受丈夫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虐待,那个年代没有网络,外界对同妻也没有正确的认识,让她无法寻求帮助,长时间得不到正确纾解的虐待和创伤让她的精神和心理发生了巨大的逆转,她一直在渴望着复仇。”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只有面对同等遭遇的人群时,才能产生归属感,治愈自己的心理创伤,也希望跟她有同等遭遇的已婚女性能有一个倾诉的对象,不至于求助无门,但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不知不觉间把你们的仇恨、痛苦、抱怨全部加诸在自己身上,这加深了她的仇恨。”
“所以,她其实是在为我们复仇?”
“这是双向的,她认为自己复仇的同时,还能让你们摆脱痛苦,这是双赢。”
“那你还骗我?”
夏宜兰眼睛一下就瞪大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恶恨恨的说:“她都是为了我们这些可怜的人,你竟然还骗我?”
“可怜的人?”
秦朗面无表情的说:“有些人确实可怜,但你却一点也不可怜。”
夏宜兰大喝一声,尖叫着朝秦朗扑过去,伸出尖利的指甲,大概是想把他挠成一个大笑脸。
“喂,小心...”
闻伊眼急手快的扭住夏宜兰的胳膊,伸脚踹在她的腿弯处,直接将她摁在地上,拿出手铐铐上。
等她一个流程走完,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竟然当着罗媛媛的面拘捕她的母亲,立刻转过头。
罗媛媛依旧神情木然,眼睛静谧如水,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
闻伊这才轻轻呼出口气,将夏宜兰丢给旁边的刑警。
她凑到秦朗身边,问:“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能忽悠到她?我现在想想就跟做梦似的,你三言两语怎么就能让她乖乖交待的这么清楚。”
秦朗瞥了她一眼,淡声说:“自己想。”
说完,他转身就走。
早上6点10分,遥远的密林外,传来一声响亮的鸡鸣声。
公园管理处打来电话,附近的百姓听闻西山公园藏着杀人凶手,很多在家的青壮年,打算组团协助警方搜山,为了避免百姓私自行动,市局刑侦队迅速打散,一个刑侦队员带一组百姓搜山队,转眼间就有十七个搜山小分队投入进庞大的搜山行动中。
襄州市各大户外登山组织、搜救组织也纷纷赶来加入。
交警部门紧急加班,调取西山公园附近所有道路的监控,附近的大小商店也积极提供自家的监控视频,但是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人员。
路野让北郊分局的刑警买了十几袋早餐送进公园,派发给各个搜山小分队,附近的商店老板也免费送来大量的饮料和纯净水。
秦朗问:“谢然家中的那把园林剪刀还没找到具体来源吗?”
“暂时没有。”
朱博然一口气喝完大半瓶矿泉水,说:“我们查过谢然和黄玉的网购记录,走访过附近所有的快递人员,楼上楼下的邻居都问过,基本排除了网购和请人代买的可能,襄州市公园多,重视园林绿化,全市有数百家商店出售这种园林剪刀,排查起来需要时间。”
秦朗说:“黄玉跟谢然23号见面后才定下顶罪计划,追踪她们在这几天的行踪轨迹,也没有线索?”
朱博然说:“黄玉的生活轨迹很简单,平时就是买早点、送孩子上学,中午买菜、下午买菜,五点多接孩子回家,晚上7点左右带孩子出门溜弯,我们查遍她走过的所有商店、早餐铺、菜摊都没有发现这种园林剪刀。”
“她去过的所有菜场、早餐铺都有监控吗?”
“早餐铺基本都在小区外面,能查到监控,但她为了省钱,买菜是去的大东门菜市场,距离她的小区坐公交车需要12分钟的时间,我们查过沿路的公交车,这期间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下车时也没有多任何东西。”
“谢然的行踪呢?”
“也没有疑点,自从肖致远死后,她一直很少出门,也没有任何快递人员上门,探访的亲戚朋友我们都走访过,她们没有见过这把大剪刀。”
秦朗沉吟片刻,说:“黄玉处事谨慎,心思缜密,这把剪刀的来源或许不是她和谢然直接购买,否则警方很容易就能查到,替她购买这把剪刀、设法送到谢然家里的人,必然不在我们的走访范围内。”
“那会是什么人?”
朱博然说:“谢然和黄玉附近的快递人员和代购跑腿的人我们挨个讯问过,谢然那栋楼有监控,除了亲戚朋友,没有可疑人员上门。”
秦朗想了想,忽地问:“你们是在物业那边查的监控吗?”
朱博然说:“对,我们调取23号前后5日内,那栋